你好似一也不在意，只是垂着帘，沉默地看着脚的结界。

他从一开始便错了。

可你仍立在这里。

这如何不是他的阿离？

他朝你看过去，难得回应了艾利欧格。

光瞬息而起，顷刻消亡，随明亮灵光一同散去的，还有众人眉心一莹白。

是为归终，为苍生万民。

如霜般寒凉，似雪般轻盈。

钟离在恢弘的天光中，一步步朝你走近，金光隐山涧谷，不过片刻，便卷着一抹玄归来，细柔的一条，轻巧地落在他指间。

“无需解救。”

众人从幻梦中醒过神，一双双迷茫的睛看向四周——结界上镀着清浅的白光，抵去风寒无数，护一方安详静谧，结界外劲风凛冽，无数楼宇摧折坍塌，灰白的碎砖混着粉尘，将谷底尽数覆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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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突然明白。

“不救结界里那些人了？”

光映在他底，有些灼目。

分明早已心俱疲，神力几也近枯竭，他方才握住你的手腕，能受到你掩在袖中颤抖的手指。

你立在原地，目光清淡淡的，郁金红裙簇在脚，如一朵泽艳丽的，在湛蓝的天空绽放。

艾利欧格冷笑一声，冷旁观钟离松开手臂，而你便在钳制松懈的一瞬间，如一捧轻烟消散在莹白天光中。

钟离抬起手，手指过你雪白的脸，停来，指腹轻轻挑起略显凌的碎发。

“人当鉴于止。”他不闪不避地看着你，语调沉静，“艾利欧格，离为何会立在这里？”

……

僵如木石的人群中传来细碎的声响，像是草叶间落一颗晨，而后，那声响越来越大，伴随着活动骨的咔咔细响，还有噪杂的低语声。

悟

惊异，迷蒙，不解，惶恐，无数目光投在你上。

若一切如艾利欧格所说，敌当前，以自利益为先的“本我”为何不离开？

钟离直视着你，表看起来很平静。

“怎么，这就遭了不住了？”

很柔。

指尖银光迸裂，闪极耀的光，众人瞳孔放大，愕然地失了声。

钟离眸垂，神平静如初，声音也平稳镇定，闻言摇摇。

你没有动作。

瞬息后，人已立在千尺外的空中，与他遥遥对峙，指尖银芒愈盛。

天朗气清，光炽烈，却并无温之意，雪亮的日光笼着两相对而立的人影，烈烈迎风。

钟离闭了闭睛，握着你的小臂的手忽然松开，表看起来很平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