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关如琅的书房来,裴元又往关令仪的院里绕了一趟。自从那年裴元亲自把关令仪送上回京城的船,母两个单独相的时候就少之又少。

唯一的区别可能只在于当年老爷能为了陛把全家都豁去，如今关如璋和关如琅两兄弟虽然一个在工主事,一个在詹事府侍奉储君，看似没再把放在一个篮里，但落在裴元中其实压没区别。

因此，在老太太把关如琅叫去颐寿堂骂过一顿之后，隔天跟着城的人里就多了个老太太。

理由是现成的，庞氏的比杨家老太太还要差，京城日多沙尘，老太太去别院避沙踏青，两个当儿的跟过去侍奉，比之前找的那些借更加理直气壮。

去年冬天庞氏大病了一场，虽撑过来了，但几个上门来诊脉的太医都说，老太太的寿数怕是要到了。

一来当初裴元把母亲送上船的时候就已经在心里打定了主意,他希望关令仪后半生都能彻底摆脱了裴家,就舒舒服服地关家的女儿。二来自己有了妻儿,有什么事总是谢九九和关令仪先商量，自己这个儿的倒是往后退了一步。

“舅舅，有些事我们怎么看怎么想都不重要，重要的是陛心里是怎么想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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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关如琅和关如璋兄弟两个故意给自己设的障碍，多了这么一沟，或许能让人的脑更清醒一些。

这样的人好不好，裴元说不上来。他明白朝廷不能没有他们维持，但在翰林院的时间越，裴元就越发肯定自己并不想这样的肱之臣。

一个人或是一个家族,总是难免在吃过亏的地方再一次绊倒。就好比关家，骨里忠君和事君已经成了本能。

从龙之功，多的是人想要。关家底厚，想忠君之事又想保存自还想在往后几十年，继续保住全家满门的荣华富贵，这会儿自然犹豫两难。

所以没有再等关如琅跟自己掰扯东的事,裴元便找了个借躲来,有些事旁人说再多也没有用，关宁业这封信也不过白费工夫，自己又何必再多费。

但朝廷中还多的是光着脚没穿鞋的，关如琅这会儿慢一步，说不定就有人见针往里一脚。有人上这一觉，关家就能少往陷一，这时局谈不上

111章你一个人去？我一个人……

“我还说你这次怎么这么大方，继业一帖，九九就带着两个孩来了。咱们裴大人早打定了主意,就想着跟过来是不是？”

这话用不着裴元说，关如璋关如琅兄弟二人心中也大概清楚。但现在，明摆着陛是扔了鱼饵来，蹦跶得越日后倒霉得越狠。

这次城踏避尘，一是为了让关继业换换心，二是为了不直面朝廷上的纷争，便是要手，也需得像现在这样托人从中带话。这一来一回不光是浪费了时间，也给了各自一儿考虑琢磨的时间。

“舅舅，表哥在御前如履薄冰，不比太在东容易。咱们，总得先保得住自才是。”

关家没有坏人，但除了一直在任上没回京的关平业,和被迫从正‘走偏了’了锦衣卫的关宁业,都已经习惯了被养在罐里,哪怕心中有大才，整天琢磨的也只是如何侍奉君主，怎么扶持东顺利继位登基。

还是那句话，事缓则圆。今日关如琅若在家，这会儿他和严学士肯定已经坐在东太跟前，一同商量怎么才能让陛把其他皇都带京城。而，关如琅还在犹豫该怎么回严学士的信。

关如琅在詹事府很重要，但再重要也不能让太手里无人可用。谁也说不好耽误这来回传递消息的两天，京城的局势又会如何。

“娘，外那些人不明白拿这个事说着玩儿也就罢了，怎么您也跟着瞎起哄。儿这几年在翰林院待得憋屈，这事除了九九便数您最清楚。”

裴元皱眉，这几年他一直在尽量维持自己不要搅和到这一滩浑中去，有时候旁观者清，关家已经彻底陷在这个旋涡中不来了，往后要么从龙之功一飞冲天，要么还得如同当年那般，摔个一败涂地。

你怎么看。”

这样的话裴元从未说过，但谢九九和关令仪都知。裴元这人知世故也能世故，但他打心里并不愿意把这一辈都陷在这潭泥泞沼泽里，耗光了心气儿。

“清楚，怎么不清楚。我的儿心怀大志，读了这么多年的书除了人地，还想替老百姓些实事，对不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