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和林星那些珍贵的、旧日的回忆，他尽力修补维持的空壳，他死死抓住不肯放弃的念想，也在今日被尽数毁去了。

——如同对他痴心妄想的告诫。

他将林星护在怀里，为她挡去了大半飞溅的杂，二人缩在客厅的墙角，这里暂时不会被窗外弹击中，但他们都知，撑不了多久了。

楼里已经响起纷沓脚步声，他们很快就会破门而。

如果只有祁洛一个人，他是有机会逃去的。

但他没办法在护住林星的前提，从这群装备良的士兵手底逃生。

林星的视线扫过一地狼藉的厨房，扫过祁洛因昨日伤势而痛到发抖的背脊，扫过目前还闭的门扉。

她的手抚上祁洛握冲锋枪的手背，与他对上目光，尽害怕，却依然绽开一个微笑：

“祁洛，昨晚的话，你能当着我的面再说一遍吗？”

祁洛不明所以：

“什么话？”

“你以为我睡着的时候，在我耳边说的话。”

现在是事关生死的要关，林星却突然提起了这件事。

这让他有一穷途末路的悲戚。

祁洛不再犹豫，也顾不得羞涩扭，盯着林星的睛，认真告诉她：

“林星，我你。”

再不说，不知今生有没有机会说了。

“如果你还想继续我，就不要再轻易放弃了，可以吗？”林星顿了顿，补充，“如果今天之后能活来……”

如果能活来……

窗外，斯特菈坐着的悬浮车摇摇晃晃。

她在车狭小空间里，与艾萨克激烈近缠斗。

斯特菈在战场前线活跃了数年，经历过无数生死攸关的战斗，战斗意识和经验技巧都远胜于他，而艾萨克此时的优势仅仅只有力量和捷异于常人地而已。

再加上注他的麻醉剂多多少少开始发挥了一些效用，艾萨克一时间其实并不能把斯特菈怎么样。

看着缠斗有被拉成持久战的趋势，艾萨克忽然张嘴，发一阵斯特菈难以理解的叫声。

那不是人类能发的声音。

像是两片金属在咙里频剐蹭，极其尖锐，穿透力极。

初时还不知他在什么，但很快，窗外由远及近的虫群就给了她答案。

贫民窟至今还存在着为数不少的虫族余孽，这都是当年政府偷懒没有完全清理净留的隐患。

在此时，这些隐患变成了艾萨克的利刃，刺向斯特菈率领的军队。

除了悬浮车的士兵外，留在地面上的还有近五分之四的士兵。

这些从未上过战场，甚至很少直面虫族的士兵，举着对虫族专用的激光枪，对着铺天盖地的虫族，略显无措。

虫族所过之地，无一例外，响起了平民们的尖叫和怒吼。

他们平日里虽然习惯时不时看到一两个危害等级低或者中等的虫族，但他们本就民风彪悍，就跟看到碗大小的蟑螂时一个反应，拿枪突突就完了。

可即使是他们，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大的阵仗。

当你见到一只蟑螂的时候，就代表影里已经有了一群——

如今这群蟑螂，不再缩在影里，而是遮天蔽日地现了。

它们本组成了影。

看着虫族扑向斯特菈所在的悬浮车，士兵们连忙开火掩护，驾驶员艰难地在车二人战斗造成的震中控制着车平衡，同时还要躲避虫族的攻击，额冷汗滴落。

另一边，祁洛和林星所在的公寓门，已经赶到几名士兵，他们端着枪，对准门锁。

“砰！”

一声脆利落的枪响。

接着，又是两声枪响。

枪声让艾萨克分了神，向公寓望去。

在他望见什么之前，斯特菈将刀架上了他的脖颈，将人重重压在车后座上。

他的咙已被切开半寸。

——虫族凶残，悍不畏死。

先前在林音上掀不起的虫母，如今寄生了艾萨克，可算是如鱼得，和他暴沸腾的血一起，尽胡作非为。

艾萨克已经一只脚踏在黄泉路上，嘴角仍然咧开张扬笑意，腔里满是血腥味，痞里痞气地挑衅：

“你敢杀了林星，信不信老让整个首都给她陪葬？”

斯特拉面无表：

“那你太小看首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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