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洛说到自己可能会遭遇的意外时，语气平淡，反倒是叮嘱接来的事时，表和语气一同有了波动：

“如果我死了，把我名所有资产折现，创建以林星为名的信托基金，她有权每个月从里面支取用。不要让任何人知这件事，不要给她招致祸患。如果祁家人要找她麻烦，帮她。”

不敢相信，这竟然是他给自己规划的遗言。

受益人只有林星一人。

财产分更是一字未提祁家人。

正想着，门忽然传来一声压抑到极致的闷哼。

即使是听的人也能轻易从中辨别声音主人的痛苦。

陆觉心揪了起来。

祁洛十八岁那年，是他奉祁父之名将他送来，也是他将祁洛接走的。

他清楚地记得，少年祁洛被固定在病床上，脖颈和太青凸起，声嘶力竭地喊着林星的名字。

可他每叫一次，就会有劲的电穿透他的。

“林星——林星！林星……”

电一次比一次烈，直到一旁护士都觉得不忍：

“院，再这样去，就要超过安全指标了。”

只可惜，当时的院初来乍到，攀上了祁家这么个大客，急于立威，将祁洛当成了杀儆猴的。

他看到这么个不听话的茬，骨里的掌控冒了，索解除了仪的最大电限制，开关：

“不许再叫那个名字！”

这次，祁洛从咙里挤濒死幼兽一样的悲鸣，四肢搐着，整个都弹起，又重重落。

他呼微弱，几乎不再有气，神涣散，浑像是刚从里捞上来一样漉漉的。

院得意洋洋：

“看看，厌恶疗法就该这么用。要不了多久，他就会变乖，而且一听到‘林星’这个名字，就会生理厌恶。就像甫洛夫的狗，是不是？”

护士言又止，不敢得罪上司，只好闭嘴。

“行了，带去吧，明天还有神扰，让他回去吃了药，好好休息。”

院挥挥手，像是挥走一只无足轻重的苍蝇。

祁洛拖着虚脱的回到房间。

他吃力攀上窗台，这里是二楼，但城堡耸，这里已有十几米。

如果去，即使大难不死，也会摔断，等待着被发现和毒打的命运。

他抹了一把嘴角鲜血，颤抖着手指，从咖啡豆手链中拆一粒咖啡豆，向丢去。

外墙的监控摄像锐地转动起来。

祁洛中光芒，一一暗去。

日复一日。

粘稠黑泥逐渐遮蔽记忆中的容颜。

被药和电击切断思维的大脑，整日浑浑噩噩。

披着风雪远去的女孩，脚印逐渐被大雪覆盖，他却被桎梏在原地，不能前一步。

鲜血淋漓倒在他怀中的女孩，清秀脸庞消在血中，再也看不分明。

月台上他掐准时间，跑列车，想要给谁一个临别的拥抱和承诺。

给谁呢？

又是新的一天。

该吃药了。

今天又了电疗室。

可是为什么呢？

电通过的刹那，他压抑着咙里即将冲的嘶吼。

他想要靠着一个名字撑去。

是什么名字呢？

“——”

他试着张，瞠目结。

十八岁的祁洛，躺在病床上，手脚都被束缚带捆住，像一只待宰的困兽。

脑海中有一大片重要的记忆成了空白，而那片空白记忆还在扩大。

像是经年的墙，一片一片，不可避免地脱落。

不能忘记，不该忘记的。

然而脱落的速度摧枯拉朽，被某个人心修补的墙，以不可阻挡之势，坍塌崩毁。

少年心重又变得一片荒芜。

这里曾是一片园吗？

可他目之所及，全是断残垣啊。

电再次穿过。

有人在他耳边念着一个名字。

一个他曾经厌恶至极的名字。

泪夺眶而，他像是脱的鱼，绷直，与足以麻痹神经、毁天灭地的电对抗。

风雪里的女孩回过来，笑着向他招手。

攻击女孩的蟒，被他踩着七寸，徒手撕裂。

月台上，他附在女孩耳边，羞赧又定地告诉她——

“等我回来娶你。”

十八岁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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