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默一阵，沈听夏没再追问，自己抹了把泪，鼻说：“郗承南我饿了，我要吃饭。”

她话音落，郗承南从袋里掏手机，边作屏幕边问：“想吃什么，给你外卖。”

沈听夏过他的手机，故意傲地指责他：“你现在装什么装，只是右手伤了，不是还有左手呢吗，煮碗面一只手绰绰有余吧！”

郗承南又伸手蹭蹭她角的泪，笑说：“行，煮面。你先去洗洗脸，妆都哭了。”

沈听夏把他的手打去，“怪谁，是谁把我哭的？”

“怪我，对不起，可以原谅我么？”

“不可以！”

话落，沈听夏闪了个，趿拉着郗承南放在地上的她的拖鞋，走回卧室卸妆洗脸。

怕外面的人一只手搞不定，沈听夏动作迅速地卸完妆洗完脸，又脱自己上沾染着酒气和各烟味香味的裙，换上oversize的t恤，走房间，看到郗承南站在料理台前，燃气灶上正烧着，她踱步过去问：“需要帮忙吗？”

郗承南偏看她一：“不用，等着吃就行。”

沈听夏原本是真的想坐在岛台前的椅上等着吃的，但看他左手拿起了菜刀，右手想要去扶住案板上的蔥。

不等他的刀落去，沈听夏开：“我来切吧。”

说着，她走厨房，拿过他手里的刀，“要怎么切？蔥段？蔥？还是葱丝？”

郗承南听她很有经验的样，但又联想起她小时候的经历，以及她说自己不轻易动刀开火，现在不禁发疑问：“你不是不会饭？”

“不会啊，但是没吃过猪还没见过猪跑吗，我爸很会，这么大，没少听他柴米油盐。”沈听夏理不直气也壮，“所以要怎么切？”

“葱油拌面，用葱段。”

沈听夏“哦”一声，五指握住刀柄，咔咔切了两刀，“还用什么？”

郗承南看到她拿刀的姿势，确认了，沈听夏确实不会饭。

锅里还没开，他递给沈听夏一包面条，说：“撕开就行，剩的我来。”

沈听夏把包装撕开，还给他之后就退厨房，坐在岛台前，看到他仍旧行云的动作，悠悠说起来：“郗承南，你是怎么到面对任何事都这样淡然的呢？神病划伤你你不生气，我跟方敬叶炫在夜店男模你也不生气，你是没有别的緒吗？愤怒你不会吗？这个世界上是没有你在乎的人和事了吗？我不喜你这个样，也不喜你永远在为别人着想。人还是要活得自私一，我希望你自私一。”

郗承南没成想沈听夏会一本正经地跟他说这

个，他把好的葱油倒一个小碗里，说话的语气仍旧没什么起伏：“事已经发生了，生气有用吗，我生气，这件事也不会改变。”

“生气只是表达你的緒，不一定要有什么实质作用。那照你这么说，很多绪都没有用，哭没有用，笑也没有用，难就不哭不笑了吗，这跟机人有什么分别？再说，这些绪谁说没用了，你生气，事的理结果可能就不一样，但是你要不生气，不表达自己的不满，在别人看来，也许会觉得这件事你自己都不在乎，他们直接草草了事就好了呀。现在医院在积极理，但你有没有想过，其实跟爸妈有关系呢？如果没有爸妈，你还是这个态度，那医院会怎么理？我不知啊，你自己待的医院，肯定比我清楚。”

沈听夏的话，让郗承南哑无言，他本没办法反驳。

他没有太多绪，就是因为在他看来，绪本没什么用，解决问题比发绪有用得多。

而且沈听夏说得对，他跟机人没什么区别，上学的时候，是个学习工，上班的时候，是个看病工。

前二十几年好像只有在郗思北在的时候，他的绪会稍微多一，同时他也意识到，这段时间他会跟沈听夏开玩笑，会合她spy，绪已然多了很多。

但是生气……他已经不记得上次生气是什么时候了。

沈听夏看到郗承南僵住的动作，没再继续往说，他是个成年人，肯定知她是什么意思。

“郗承南。”她连名带姓喊他名字。

郗承南迟疑一瞬，才回看她，应：“嗯？”

“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？”

“什么？”

“以后，不要再压抑自己了，学会表达绪，好吗？开心可以表达，吃醋可以表达，生气可以表达，愤怒也可以表达，很多绪都可以表达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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