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夜审讯

环县的牢房乃之字形设计,越往里，便越是暗冷。

为了恐吓折磨犯人，令他们早□□供,所以审讯室一直设计在最里端。

童启大半夜被从牢房里提溜来,坐在椅上，本能的挣扎了一。

漉漉的地面黏黏糊糊不知沾着什么东西，煤油灯分挂两旁,映照墙上的斑斑琢迹。

空气中一发霉的味,枢密使齐大人十指纤,拿起旁边桌上的东西，温柔把玩着，就如同在抚摸人一般。

借着光，童启才发现,那些竟然都是刑。

“这个东西,童山应该不认识吧？乃是女刑犯常用的拶,只要将手指夹其中，轻轻拉扯,便会瞬间收，造成剧烈的疼痛。我曾有幸见过一次，睁睁看着对方的十指被齐

齐夹断,痛不生。不过我觉得那还是比较脆的，像是这颗铁钉，就比较折磨了，据说甲之中,可以将人所有的指甲全剥落，但却不截断，造成甲壳与分离,但却共存的神奇场面，伴随着每一次新的，那旧旧的甲壳就会被开，反复，就连武将都难以承受几次这折磨。不过童山是文人，手又白，想来应该不会那么麻烦？”

他绘声绘的与童启讲解着。

放那铁钉后，又缓缓拿起一旁的铁鞭，那鞭上密密麻麻皆是倒刺，还沾染着一些不知从哪里剥离来的，血呼啦，看的人分外恶心。

童启忍不住咽了唾沫，稍稍后仰了一脑袋。

讲实话，他有些慌了。

浪是浪，作是作，笃定皇上应该不会杀他，可万一这大奉朝妖鬼怪不安路牌，真给他上“货”，以童启如今的份，也是真的阻拦不了什么。

应该……不会这么倒霉吧？

他撑着，着讲。

“照大奉朝律法，刑不上大夫，我没有定罪，此时应该是不能被上刑的吧？”

枢密使笑盈盈放手中的东西，表幽暗。

“是啊，但是你若亲承认自己别有居心，那就不一样了。”

他故意趁着大半夜，一个人没有通知，拉着童启来审讯，不就是想营造这样一吓人的气场，迫对方就范的吗？毕竟不过一个十一岁的孩罢了，还是个文人，前程远大，何必要咬死了牙，持己见呢？

一旁的许明奕发麻，见状，悄然退了去，忙往外通风报信。

齐大人瞥了一，没有在意。

反正今日夜还很。

他绕着童启慢悠悠转了一圈，好奇的俯，将他的脸颊微微抬起，审视着。

似乎在估量就这么个小个竟然能够伤西夏王？实在是神奇无比。

“嗯，倒的确有年轻气盛的样，可惜，过于愚蠢，难免遮挡了狭窄的视野。”

他拨开童启的脸颊，掏手帕，了手，一脸的不屑。

“以文人之姿杀西夏王，很骄傲吧？三年前，柏大将军还在环县驻扎的时候，光是每年阻挡西夏人的攻，便挡过上百次，救不知多少黎明百姓、匹粮草，被当地人称赞为绝世英雄。可不过才三年而已，还有谁，记得他的存在？是，你是痛快了，现在外面的人可都叫你大英雄呢，可你知，朝廷这次要因为你，造成多大的损失吗？听闻你是个有名的词人，写的一手好文章，那不知你俗如何，可能分得清基本的好赖？”

他嘲讽的将旁边的和书一把扔给童启，令他查看着。

“这是朝廷十年的军需报表，你想战？好，那我便让你看看战的后果是什么。柏将军驻守环县二十年，每年的嚼用粮草，达1500多万贯，这还不包括他们的武、盔甲、匹、战损、抚恤金，若是哪一年修筑了城池堡垒，冬夏多发了两件衣服，这个数字，便还要再往上翻个两番……”

而这还只是一条战线罢了。

东北的契丹族、南的趾、新晋崛起的女真，再加上守着沿海地区的蛮军……

怪不得朝廷中人人不想打仗，这不战，每年的军费销便已经足够惊人了，若是开打，那损失的钱又要从哪里来？

增税吗？百姓不叛才怪！

原本阁与西夏皇室商量好的“岁贡”一年是10万两银，20万匹绢，可如今童启了一箭，这个数字便要再往上增一倍之多。这还是西夏王室愿意既往不咎的况，若对方执意要打，八成还会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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