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望溪伸手捂住了陈三珩的睛，陈三珩完全不闪躲，任凭她的手心碰她的睫，睫上都还带着残余的泪。

“陈三珩，只要你说喜我，我就什么都原谅你，不你现在或者未来怎么样伤害我，我都原谅你，并且会永远原谅你，会永远你。”陶望溪从前不相信承诺，人的承诺是最不可信的东西，因为人无法掌控自己的心，上谁没法掌控，不谁也没法掌控，但是现在陶望溪却无比渴求地希望陈三珩相信她的承诺，并说喜她的话语。

但陈三珩吝啬话，就算是在她们温存的时候，也总是吝啬。

陈三珩没有再哭，只是伸一只手覆盖住陶望溪遮住她睛的手，陈三珩有一双看起来打游戏很厉害的手，手指修，每个手指的指甲剪得净妥帖。

“我曾经和我妈妈吵架，我问她为什么要生我，倒不如死了脆。”陈三珩拿开陶望溪遮住她睛的手，陈三珩垂眸，盯着陶望溪衬衣上的浅扣。

“然后我妈就上吊死了。”

陈三珩竟在此刻一个笑。

“我一直在想，我妈妈大概是恨我，因为恨我，所以用自杀来报复我。”陈三珩找到陶望溪的手，然后抓住，陈三珩不再笑，就好像笑容是需要费力维持的东西，一旦注意力松懈了笑容也就消失了，“但其实不是。”

陶望溪说不一个字。

陈三珩似乎也不想要听到什么安的话，她重新笑起来，手往回却被陶望溪牢牢抓。

“那你难不难过啊？”陶望溪问她。

陈三珩回答不这个问题，她已经忘记她那时候是什么样的心，大概是震惊多过悲伤，茫然多过悲痛，甚至连陈少峰的嚎啕大哭在她的记忆里也已经模糊不清了。

陈三珩的手被陶望溪用力抓着，她们坐在地上，膝盖抵在一起，陶望溪的外还没有脱，耳朵上的耳坠闪闪发光。

陈三珩不看陶望溪的脸，而是将注意力放在耳坠上的光上。她专注地看着那光，用尽所有的力气。

“那你那时候有没有哭，？”陶望溪声音淡淡，抓着陈三珩的手指，陈三珩的手指柔，就连手指的骨节都不明显。

“没有，陈少峰倒是哭得很伤心，不过他哪里来的脸哭。”但是那时的陈三珩的确非常可怜陈少峰，觉得他又可怜又可恨。

陈三珩语气并不烈，像是述说一个再寻常不过的事实。

“如果我们吵架”，陶望溪一双睛放在陈三珩上，语气温和，“如果我们吵架……”陶望溪说不完后半句，她很少和人吵架，她妈不说太多，她爸也讨厌争吵，和家里人吵不起，和外人更加吵不起来，毕竟和外人有什么好吵。

“我们要不要练习一吵架？”陶望溪忽然说：“如果你怕吵架的，练习一的话熟能生巧，也许就不会那么害怕了。”

陶望溪了一陈三珩的指尖：“不过我们可能吵不起来，陈三珩你总是太客气。”

“陶望溪你也很客气不是吗？”

她们现在称呼对方还是连着名带着姓。

陶望溪站起来，顺手拉着陈三珩起来，弯替陈三珩理了理睡，“那我喊你三珩好不好？”杨央会很亲昵喊陈三珩三珩三珩这样的喊，陈三珩总是笑眯眯听着，但是她陶望溪喊陈三珩，陈三珩然后喊她陶望溪，好像她们是适合连名带姓的关系。

陶望溪安自己要耐心，别的事不需要有太大的绪波动，但是只要一涉及到陈三珩，就要时刻告诫自己要有耐心。

陈三珩抓住陶望溪的手，才几天，陈三珩就又瘦了一圈，整个人形轻飘飘的，五官带着能割伤人的锋利。

陈三珩一旦不笑，就会有令人敬而远之的气质，冷淡的不容易靠近的生疏，就像她不在意谁，也不被谁在意着。

“三珩。”陶望溪不带着姓喊她的名字。

陈三珩茫然地看过来，她似乎在神，也许在想什么，也许什么都没有想。陶望溪往前走一步，她们已经很近了，隔得距离这么近，但是陈三珩的心却仿佛飘在九天之外，仿佛前所有一切不过都是虚幻。

陶望溪曾以为她不在意的，不在意陈三珩怎么喊她，不在意陈三珩会笑着看杨央，不在意陈三珩的过往，但是越靠近越在意，越想要问便越要缄，喜是快乐，但同时也是桎梏。

陶望溪温柔地看着她，陈三珩仍旧抓着陶望溪的手，只要稍微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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