启灵礼“。灵们用在他们眉心绘制星辰图腾，鲛人献唱音淬炼耳识，最后由玄鸟族老燃尾羽行灼魂考验。去年目睹小狐妖接受试炼，她在业火中显的原形竟有第四条尾，跃动的狐火将整片苜蓿地染成幽蓝，惊得玄族连夜重排了星象盘。

听说这传闻时候，少女心中觉惊奇：“狐妖能九只尾吗？”

她冥冥之中有些好奇，似乎很久很久之前，自己怀里也有过一只九尾狐，记不清谁更大了，只是对方上总有一神，冷冷淡淡，却又算得上可，比自己厉害很多很多。

当反常的赤持续九日，圣地启动“祈霖阵“。九百名妖族手持冰魄结成环阵，白蛟引动云层中的电荷，鲛人将月光髓蒸发成人工雨云。最震撼的是古梧桐将系探三千丈的地脉，叶片蒸腾的汽在结界端形成旋转的云涡。去年阵法失控酿成冰雹，砸落的冰晶里竟封存着上古翼鱼的魂魄，在膳房化成汤时唱起了龙族战歌。

在光鲜表象之，腐朽的树里有腐妖维护着生态平衡。鬼面蛾用翅膀分解落叶，散发磷光的孢是新菌落的温床，甚至排都会被沼妖转化成沼气，通过空心藤输送到各族灶台。少女曾误腐层的“归墟“，看见妖族逝者的灵力凝成萤火，被发光蠕虫吞后排的星砂，正是星屑海的主要养分来源。

当云游的远方仙鹤带来外界消息，圣地的外礼节便别妖韵。接待厅设在倒悬的钟石林，茶盏是冻在玄冰里的雷暴，心则是压缩成晶的四季香。上次北荒以外的很多妖族来访，圣地将谈判桌设在镜湖面，鲛人在用气泡传递文书，月光髓凝成的印章接绢帛便开三堇纹样，惊得袖中罗盘疯狂旋转。

古梧桐西侧隐藏着被青苔覆盖的十二拱廊，每座石拱门对应不同节气。分经过藤萝缠绕的“惊蛰门“，能看见石里钻半透明的节气灵，举着蒲公英伞追赶闪电的残影。最神奇的是冬至夜穿过“大雪门“，积雪会自动堆砌成冰晶殿，檐角悬挂的冰凌里封印着上古雪妖的梦境。去年立秋误“暑门“，竟撞见两个季节在此角力——枫叶的红与稻穗的金在廊间淌厮杀，直到白泽先生用晨调停，才凝成琥珀的立秋结界。

镜湖东岸的七弦坡上，玄狐族用尾尖拨动天然石琴。那些被音波浸的灵参会在土中摇摆，端的朱果随音阶变换颜。当《九韶》古曲奏至 ，整片药田会腾空而起，植株在半空编织成青鸟形态。少女曾在此照料过一株变异夜藤，它只收商角徵羽五音生，某日偷饮了玄鸟泪后，竟结能哼唱摇篮曲的葫芦，被猫妖们哄抢去幼崽的襁褓。

日落前的半刻钟，古梧桐的投影会化作实。影妖们从墨枝桠间浮，用暗质换光世界的珍宝。他们的货币是凝固的暮光，易台铺着星河褪的鳞片。某次少女用三缕朝霞换得影界，浇的曼陀罗竟开逆时针旋转的冠，背面浮现平行世界的倒影——在那里，圣地中心矗立着青铜树。

圣地西北角的低洼，每逢庚申日便升起彩雾霭。这是过度郁的灵气化形成的幻境，草木在雾中会显前世形态。少女曾见千年银杏退化成蕨类，藤妖则化作蟒在泥沼游弋。最危险的是上月闯雾中的熊罴，他摸到淤积万年的记忆晶簇，瞬间被拉远古战场，若非白泽先生用捆仙索拖回，恐将永困在执念里。

妖族逝者不回，其记忆会结晶成“溯光石“沉镜湖。这些晶被吞后，珍珠便封印着前世片段。去年打捞的千年珠中，竟藏着始祖九尾狐的婚礼场景，当月光穿透珠层，虚空中浮现早已灭绝的旋抬轿，轿帘掀动的刹那，所有观礼者都尝到了失落千年的蟠桃滋味。

九尾狐的始祖呐，每一次提及，都觉有一憧憬与恍惚，仿佛脑海里浮现某个影，但是渐渐弥散。

恍惚间，少女喃喃低语：“我是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