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有没有。”温念连忙摆手， 尴尬地解释，“肯定除了你啊。但和外人接太累了，我又不是很聪明的人， 买个菜都能被人坑，其他的就更别说了……”

纪知宇很久没见他写了，一般过年的时候，他就会金墨亲自写联，比外面卖的多了几分文化气息。他爸说这叫诗书传家， 一看就知他们家比一栋楼的邻居都有涵养，画风不一样呀。

温念看了看他：“宝宝，你别说脏话。”

另一方面，他对温念表不表白应该也没什么区别，告诉他之后也不会怎样，难不成把温念吓得叫他宝宝，说你这样是不对的么。反而可能会把他们的关系搞得不如现在，他奢求的并不多，现世安稳就足够了。

回去的时候纪知宇带了束。

他专注着纪知宇的起笔落笔，看了一会，难得有了丝脾气。在旁边俯握住纪知宇的手背，施力带着他的手行书，气息平稳合成：“……快六月了。”

一门就见温念着只白胳膊在台上写笔字儿。

纪知宇用余光去望温念，清晰的知如果没有温念的话，他的人生会比现在更惨一些。兴许换成他爸在外面的野女人，他也会和邻近几家的同龄人一样早早辍学，好的可能是会跟着肖明芳去某个厂里打工。

店员问他是要送给谁， 女朋友，老婆，还是妈妈。三个关系几乎涵盖了所有的可能， 纪知宇糊应了一声， 没有回答她的问题， 只是捡了几只漂亮的让店员帮忙包起来，余的看着搭好了。

“老纪啊，你没发现你变得活泼了吗？”王旭暗示。

“我吵到你了？”

纪知宇单字节的应着，心思却忍不住跑偏。

不过也没蠢到把那些心加速的环节归为心脏有病，他对温念的确实特殊，只是不敢堂而皇之的结论。

“失去了才知珍惜～”

可能很喜很喜吧。

小学的时候，温念也教他练过字。

“在家里好的。”温念有些不好意思，“我不太喜门或者朋友之类的，一个人待着清静。”

事后那个老师还骄傲，在全班表扬说他朽木可雕。

得益于温念教他，站了一周五天他就焕然一新重新人了。

纪知宇哼笑一声，似乎很不以为意，笑得眸弯起：“但我小妈是我的人啊。”

说你爸呢，谁能拒绝一个年轻貌、温柔识趣的小媳妇儿，虽然是男的……”王旭找补，“但你小妈绝对比外面的莺莺燕燕更让他上。”

爹不疼娘不自然是没人注意不到这细节，纪知宇的狗爬是班里最难看的之一。老师怀疑他们糊，就把作业本全都撕了顺着教室门扔去，一律罚站到放学才算结束。等放学时候，几个人都一瘸一拐的呲着牙傻乐，说明天继续拜把。

他拿着走近， 十分自然地递给他：“送你的。”

“……还行。”纪知宇挽了袖，拿起笔架上的笔悬空比了比， 正前方的pad显示的是一副字帖，“你又在临《曹全碑》，小妈真是闲雅致。”

王旭皱了眉，动了动嘴言又止，岔开话题聊了些别的。

温念接过闻了闻，笑着仰他：“好香啊，谢谢知宇，今天在外面玩得开心么？”

纪知宇想了，喝了一黄油咖啡，垂眸：“可能吧。”过了一会儿，他有些踟蹰，“我确实有些不一样了，有时候——算了，我和他本来就该是这样的”

纪知宇补充，他能受到温念上的香味，迪奥的甜甜香调。柔的掌心贴着他的手背。温念的手比他的小一圈，握住时只有一半能被拢住。

纪知宇嗯了一声，饱了笔，接着他没写完的字往抄：“不喜接就不接，有些人就是傻。”

这期间纪知宇否定过很多次了，这次也也不意外的是否定，但他能明显觉察纪知宇真的变了不少。至少不冷冰冰地自言自语呛人了，这已经是他质一般的飞跃，难不成他还没反应过来味儿。

“我也快生日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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纪知宇嗯了声：“如果你想去哪里， 我可以陪你去。”

王旭像听到重大消息般瞪大睛，抿着愣住，良久皱眉笑：“不是兄弟，你来真的啊。”

他说不。

温念挲着朵的边缘，俨然是喜的：“我总要给自己找些事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