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盼抬手敷衍地推推他的脑袋，大概是想着是最后一次，又改为抚摸褚朝的发，用手指绕着他的发梢。他默许了朝的行为，明知是错的，但心里竟升起一丝难言的病态不舍。

但凡徐盼愿意敞开心扉，他们之间至少能解决一半的问题，另一半是褚朝太听他的话了。

“我想你了怎么办？”

褚朝抬起：“哥？”

有褚朝在就不会和那些批语沾边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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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盼始终没有看他：“我不想猜，我也不喜弯弯绕绕，不嫌麻烦啊朝。”

朝也会是么……

“惊喜。”

徐盼不知如何解释。

在十四五的时候，徐盼攒了钱带他去逛庙会，那会儿迷茫的投医。他找了个算命的老看八字，老说徐盼六亲缘浅，命运坎坷——褚朝听一半就不乐意，把钱从瓦罐里掏来还呲了老一顿，觉着人家欺负他哥。

褚朝能察觉他哥和之前不一样，比平时眨的频率都快，往往人想把泪往回憋才这么。

“……舍不得我的惊喜？”

从小到大都是如此。

徐盼提不起力气和他闹，半睁半闭地眨动睫：“不想睡。”顿了顿，“明天一早我就走？”

“对。”褚朝又亲了他，“盼盼真聪明。”

明明是徐盼提的要离开，上要分别了又自己闷闷不乐，希望褚朝能挽留他。舍不得还要死鸭嘴，总在一些褚朝想不通的地方悄悄钻角尖，藏在死胡同里不肯来。

“这会儿你倒听我的话了。”徐盼一气，“你们家的周年庆过完了，现在不会去睡觉，在外面晃什么？”

褚朝没手过他离开的事儿，一提起来，他就贴着徐盼的撒，希望他能多留几天。所以日期时间都是徐盼自己安排的，不然更走不了了。

褚朝沿着脸颊脖颈落亲吻，细密温柔，边哼哼着去叫哥。

徐盼到朝将脸颊贴在他的发，但话已经说到这里，再反悔也来不及了吧。他也说不清自己的到底想嘛，鼻尖萦绕得全是褚朝淡淡的香味，很陌生的气息。

他在给徐盼找台阶。

褚朝故作地笑：“你猜。”

自问自答。

最后徐盼还是把钱给了老，领着褚朝买糖葫芦吃去了，那个绿绿果的可贵了，但褚朝想要他哥就给买。

“不行。”徐盼想都没想就不同意，他睁开睛，“你本来就不该过得那么辛苦，跟我在一起没有前途，你老实跟着你爸就行。”

徐盼侧过脸叹了气，以后怎么办啊朝。

徐盼呼骤然一重，他受不了褚朝这么说，堵的难受。十几年了，他们形影不离，即使没有血缘也该有关系了，他们才是最亲密的人。

“……没事。”徐盼心烦意地阖上，摸摸他的脸颊，“有累了。”

他的手，扣上怨念：“你没断么？一碰就疼，玩什么玩。”

褚朝牵着他的手，把玩着：“可我每天都想你啊——不如你带我一起走吧。”

褚朝顺着他的话，笑着：“嗯，我听盼盼的。”

这病，真特么得改。

亲近着亲近着就变了味，也不知朝什么时候上的，饿了冷了叫哥，受委屈了叫哥，开心兴了还是叫哥……哥哥哥哥短，除了徐盼也不想找第二个可以依赖的人了。

也想象不了他们中第三者的样，如果朝像对他一样对别人，他真的会心有芥。

褚朝用指尖拨他的睫，想了想，轻声央求：“不能不走么，你真的舍得不要我？”

褚朝反应并没有起初那么大，那会儿还竭力想要留住徐盼，现在却跟开玩笑似的。

褚朝从他怀里爬起来，伸臂将徐盼搂怀里，柔声询问：“那你靠着我睡会？”

徐盼心里并有一丝委屈的落差，没有立刻回答，等了一会儿才开：“你又不是小孩，生活能自理，而且又那么有息，我没什么可担心的。”

“关心一我哥嘛。”褚朝说的理所应当，逮着徐盼的嘴角亲了亲，“我好舍不得你啊哥，你真的舍得我么，你走了可就不能天天见我了。”

他嗓发，轻咳一声压绪：“不早就说过了么，想我了就去找我。”

褚朝觉着他哥老了，跟着他哥混就有好吃的。

此后褚朝就不会和他亲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