终于坐上了久违的桶，上完之后我快虚脱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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墙角抱着大铁锤，闭上睛，努力隔绝那频闪的影响，一遍遍的哼着歌：“起来！不愿隶的人们！把我们的血！筑成我们新的城！”

电灯终于灭掉，我的嗓也得唱不来了。

居延不让我锁门，他听到我完事儿了，推门来，拉着我往餐厅走。

他把我在座位上，说：“吃……”

太饿太累，我撑着洗手台洗了手，又连着了好几自来才稍稍缓过来。

我摇：“不喜了……”

到时候法医一解剖，嚯，一肚大便。

他本没把我当人。

我刚一伸手，他扣在我肩膀上的手就猛地收，恨不得碎我的骨。

蹲着坐着都会想上厕所。

但听说人死掉以后会屎齐，那画面真是……

不过居延可能不会让我有机会躺在解剖台上，他可以把我关成一把骨，然后装坛扔海里，假装海葬。

我妈再凶，也没这么关过我，也不会不让我上厕所。

外的光线透来，居延一手推着门，一手撑着墙，冷冰冰的问：“想通了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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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后变成了：“爸爸的爸爸叫爷爷，爸爸的妈妈叫……”

我摸索着拿起一个置盒，把里面的东西倒来，然后再一路摸墙，来到离门比较远的角落。

“以后还吃吗？”

居延终于满意，端来一个切好的油糕。

哎呀不了！

桌上放着一个巧克力冰淇淋，和晏落带回来的那个一模一样。

不能再想了，越想越急。

我缩回手，肩膀上的力也缓缓减轻。

脱的时候我一直在泪，但哭不声，因为一声就要用到腹。

黑暗得仿佛被时间遗忘了，我快忍不住了，而且好像有一漏了，难受得直用撞墙。

然后是：“寒风飘飘落叶……亲的战友你不要想家，不要想妈妈……”

不知已经过去多久，居延是一动静都没有。

我顺从的趴着，一味地吃。

我把冰淇淋推到地上：“不吃了……”

他把我提起来，在桌上。

我虚弱的说：“我不吃了……换、换别的……”

餐厅，楼梯，主卧，盥洗室……

我饿得手都在抖，抓起一块就往嘴里。

“不是喜吃吗？”

忍太久了，腹稍一用力就很痛。

地上的冰淇淋缓缓化，最后变成一滩污浊的雪泥。

我要是在地室拉，以后谁收拾啊？居延还是张妈？

我扶着铁锤站起来，绕着锤柄团团转。

我看着光亮之中的他，提着，哭得一塌糊涂。

居延这个神经病！

从小到大受到的伤害加起来，都没居延来得狠。

他早晚得放我去，总不能把我在这儿关死吧？

什么桶都行！

哼腻了就换：“团结就是力量……这力量是铁！这力量是钢！比铁还比钢还！”

然后我想起了满地的置盒。

就在我快把脱来的时候，门终于开了。

不行我是人，不能随地大小便，万一居延装了隐秘的摄像，把我的丑态全拍来了怎么办？

外已是夜。

我需要桶！

人渣！垃圾！大变态！

我不止渴，我还饿，还想上厕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