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可能啊，你看居老这么年轻。”

我妈把照片往箱里一扔：“她是谁，快收拾了，看着怪瘆人的。胶带呢？”

“还没找着……”

她说：“真笨。”

她从一号货架上随手拉了一只箱，拿胶带。

我惊讶的说：“箱上又没写标签，你怎么知胶带在这里？”

“我放的我当然知。”

“……”那你就自己来拿呀！

虽然对照片上的人很好奇，但我不敢刨问底。

晚上吃饭，居延也来了。

过去他在家时，张妈是不上桌的，但我爸妈没有这个等级意识，该怎么上桌怎么上桌。

居延也没说过什么。

在我爸妈跟前，他装得很正常，对我也是客客气气的，就像活着的时候一样。

我还在暗自揣那个女的份，我妈就直接问了：“居延啊，我在地室看到一张合照，上面有个穿旗袍、好像宝阁他妈的女人，她是谁呀？”

我竖起耳朵。

居延的动作顿了顿，然后像是想起哪张照片了，平静的回答：“你看到的应该是我的母亲。”

“那旁边的两个男的还有小孩……”

居延说：“是祖父，父亲，还有我。”

我妈看看他又看看居宝阁：“难怪呢！原来你像你爷爷，先前我还纳闷，就是倭瓜串秧，亲兄弟也不可能差这么多的。”

“嗯……”居延低，继续吃饭。

居宝阁不服气的问：“丁妈，什么是倭瓜串秧？你在骂我吗？”

我妈说：“我是说你跟你爹得真像！”

大概没人敢当着居老的面说他丑。

所以居宝阁对自己的颜值一无所知，还很骄傲：“我是我爸亲生的，当然和他得像了！”

我妈略带怜悯的敷衍，继续对着居延大发慨：“没想到你爸对你妈还的，二婚娶的云庄也跟她那么像……”

我在桌踢了我妈一脚。

我妈扭看了我一，又看看沉默的居延，清清嗓，没再说去。

饭后，我妈这一天的工作就结束了，回房追剧去了。

我爸带着居宝阁门散步，居延不知去了哪里。

我把厨房收拾净，伸了个懒腰，准备回我妈的房里睡觉。

路过地室的，我看了一，发现面的灯还亮着。

午来忘记关灯了？

这都几个小时了，真是浪费电。

我去关灯，发现居延正站在货架之间，低看着手里的全家福。

他听到响动，扭看过来。

我立刻退后一步：“我是来关灯的……我妈还醒着……我先走了！”

说完就跑。

他没有追上来。

回到我妈的房里，我洗了澡躺在她边，不知怎么，总能想起居延从照片上抬起时的表。

他在悲伤。

我在被窝里掐了自己一把。

他嘛！

我自己还欠着一债呢，我更悲伤！

我不去

一夜无事。

第二天一早，我爸起来给居宝阁煮和寿面。

吃饭的时候，居宝阁把昨天买的相框送给我妈一个：“丁妈，这是我收到的礼，送你。”

我妈拆开一看，愣了一：“这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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