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知我经历过什么的，你不该劝。”

牡丹心疼的握住荔红枝的手，咬牙：“婢尽心帮您。”

荔红枝便笑起来，“时辰还早，把屏拿来，今夜便能绣完这副金蟾折桂，三四月份新科士发榜，上榜的还罢了，那些落榜的，难就不想买个这样的屏回去摆在书案上供着，取个好彩吗，咱们就又能多得些使唤银了。”

“是，这就去拿。婢的绣艺赶不上娘，便多打些络。”

“那就捡寓意好的打，步步、一串红、鱼跃龙门、金蝉、雀登枝、如意方胜、状元及第。”荔红枝从牡丹手里接过屏，不无嫉妒的：“幼时同在棠氏学堂上学，课业类繁多，姨丈让选一样修，荔四选了绘画，我却选了绣技，现在却是后悔不迭，她画一幅画，一日便成，撑死了十来日罢了，我绣一副绣品少则十几日，多则几个月，耗费时光不说，若想卖价还得我把睛熬瞎，呕心沥血才成，早知有今日，我当年也选绘画了，现如今附庸风雅的多，随便勾勒几笔拿到书画铺里也能卖两个钱了。”

牡丹便笑：“婢记的清楚着呢，当年娘坐在前听课，婢们跪坐在后面守候，婢记着当年有一堂课，棠氏郎主讲的大概意思是，每个小娘天禀赋不同，个人选个人的，四娘于绘画一上有天赋才选了绘画，娘于绣艺上有天赋才选了绣艺，可不是冲着哪一样最容易赚钱选的。”

荔红枝往灯凑了凑，一面穿针引线一面耷拉着嘴角：“有时我也不得不承认，即便是一母同胞的妹，天禀赋也是截然不同，命也如是，我命苦福薄，少不得使尽手段，不要脸不要的往上攀着才能不坠泥沼，荔四怎么就那么好命。”

牡丹低打络，：“要婢说，最好命的是棠十娘。”

“是了，棠静韫不仅有个事事为她打算的好娘，有个她的好耶，还有个疼她的好兄。”荔红枝又在屏上落了几针，“姨丈和善，幼时常见他把棠静韫抱在怀里，抱着看，抱着捉蝴蝶，荔四在旁边看着搀的。”

蓦的，荔红枝气的把屏摔地上，“那小贱人明明已经拥有了那么多，凭甚还要来和我这苦命人抢鲁王！”

牡丹心疼的望着，默默无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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书房对着院的那一面是月窗，彼时，窗上映了两座莲台灯的影。

窗摆了一张四面平台座如意卉纹红木矮榻，榻上置了一张云纹方几，荔遥伏在上面正拢着一只并莲炉鼎，闻香。

兰苕紫翘陪着，一个倚窗打络，一个在灯绣抹额。

九畹在面，坐着一张绣墩，守着一张香几，正在用饭。

约莫一盏茶的功夫，九畹吃好了，小豌豆连忙过去收拾，都归拢到提盒里提了去，小冬瓜依旧站在角落里，不吱声仿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