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州！？

两个字像利刃般刺薛南星耳中。她瞳孔骤缩，不知从哪生一力气，猛地撑起揪住魏知砚的衣襟，“为何你会提青州？”

“你怎会知青州？”她声音发颤，淡漠的双眸此刻已燃起骇人的火光。

魏知砚慢条斯理地将药碗搁回案几上，将薛南星回榻上，声音温柔得近乎残忍，“对了，你还不知，陆乘渊已经应允助我父亲完成大计，为表诚意，他将从青州运回的尸骨都了来。”轻柔地掖好被衾，“不过你放心，爹已经答应我，只要你不执意翻案，我爹会将他们好好安葬。”

“不可能！”薛南星浑剧颤，猛地摇，“不可能，乘渊他绝不会将爹娘的尸骨给别人，他答应过我……不行，我要去找他！”

她挣扎着要起，却被魏知砚一把扣住手腕，“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，料你如何找他都已成定局。”

“放开！”

魏知砚目光彻底转寒，泠然：“你就这般迫不及待要去找他？”

薛南星仰直视他的睛，一字一顿：“放、我、走。”

魏知砚中倏然掀起惊涛骇浪，“你看清楚！我才是你的夫君！我不在乎你骗我、利用我，甚至不介意你与他已经……”声音戛然而止，经年不变的温柔终于被压抑多年的不甘、嫉妒、愤恨冲破。

他狂戾地住薛南星双肩，近乎撕心裂肺地质问，“可是你呢！？你却时时刻刻想要离开我！为什么？为什么！？”

肩的剧痛未能让薛南星有半分动容。她冷冷注视着这张彻底变得陌生的脸，“因为与你相的每一刻，都让我觉得无比恶心。”

轻飘飘的一句话如一柄利刃，瞬间刺穿了魏知砚所有癫狂。

他踉跄着松开手，错愕不堪地看着她。

底的愤怒转为难以置信的茫然与惶恐，一瞬，他竟像从前不明原因被爹爹罚跪的那个可怜孩童般，“咚”一声跪倒在地，将脸埋她衣摆，似质问，更似乞求，“我究竟错了什么？明明我也等了你十年，明明我才是先认你的人，明明我那么你……”

“我？”薛南星只觉荒谬，“你我，然后明知你爹是杀我至亲的凶手，却隐瞒真相，还想利用蒋昀我嫁给你，这就是你的？”

“你不懂！”魏知砚猛地抬，中燃着病态的执念，“你以为是什么？是成全是心甘愿？是睁睁看着你对别人投怀送抱？不！不是的！”他声音，带着歇斯底里的疯狂，“是独一无二，是占有！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将你夺走！”

“所以你不惜对我毒？”薛南星冷。

魏知砚讷然摇，“不，你若肯吃一我送的

桂糕，便什么事都不会有。是你……你始终不愿信我。”

薛南星只觉得好笑，毒者还要怪被毒害的人不信任他，荒唐！

薛南星惨白的角勾起讥诮的弧度，缓缓吐三个字，“你不。”

“我不？那他陆乘渊就吗？”魏知砚目光落在薛南星腹，突然似有所悟，“我明白了，是因为那个孽对不对？”

他中分明噙着悲恸的泪，嘴角却是在笑，以至于这个笑是扭曲的、瘆人的。

魏知砚慢慢贴近，指轻抚上她的面颊，轻声安，“不过没关系，那个孽已经没了。等你养好，我们会有一个真正的孩，我们会看着他咿呀学语，看着他大成人……”

听到孩二字，薛南星的心蓦地一空，心间某结痂的伤被生生剖开。

她拼命想要遗忘的、压制的痛楚，在听到这两个字的刹那，如决堤洪般涌来，将她淹没。

孩……她和陆乘渊有了孩，这是他们的骨血。可那孩还未成形，她甚至还未来得及受它的存在，还未来得及为它喜，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消逝了。

有一瞬间，薛南星整个人仿佛定住一般，一动不动。

片刻后，她茫茫然抬手，指尖发颤地抚向自己的小腹。

手所及，只有一片冰冷的虚无。

手掌是冷的，腹是冷的，唯有眶是的，光模糊了视野，大颗大颗的泪珠不受控制地落。

腔似乎被什么梗住了，薛南星不上气，只得发一声又一声悲鸣。

可这样的悲鸣亦不能缓解这蚀骨灼心之痛。

这是魏知砚第一回看见薛南星落泪，他似乎也怔愣住了。

他缓缓退开，怔怔地看着她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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