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什么？”陆乘渊眸光微沉，“你不愿？”

“你真的是南星？”白九昭颤抖的手握着验状，老昏的双目透过玳瑁镜片仔细打量着薛南星。

原来这间卷宗室分为两间，除了外间存放卷宗的地方，最靠里的照后还有一间小室。

陆乘渊最是受不住她这般模样，三分狡黠七分憨，偏又叫人挑不错。静默良

“别生气了。”薛南星忽然倾上前，纤臂环住他的脖颈，“你方才不是说皇上想见我吗？不如告诉我该注意些什么？是穿男装还是裙装？我太久没着裙了，也不知会不会失礼……”

薛南星这才明白，原来陆乘渊早在望月楼一案发生后就怀疑过她的份。只是后来兜兜转转让他误以为自己真的是男儿，差错又瞒了许久。

“太后寿宴？”薛南星蓦地抬眸，诧然：“那岂不是两日后？可是……”

薛南星跟着他在案几边盘坐，目光一一掠过案几上整齐摆放的各工：几大小不一的铜制钩针、细如发丝的银线探、薄如蝉翼的钢片，还有几把造型奇特的小锉刀。最边上摊开着一本质封面的手札，页边已经泛黄卷曲。

薛南星，“嗯，如假包换。”又指了指他手中的验状上的一行字，“‘初莫重于检验’，外祖父教的。”

白九昭颤巍巍地推开靠墙的一座乌木照，“这间小室从程大人在的时候就有了，这里取卷宗方便，照夹层里填了棉，隔音极好，够僻静。当年我们常在此讨论疑难案件，有时一待就是一整夜。”

薛南星静静听完，并未多言，而是定了定神，解开包袱取画轴，直正题，“白先生，王爷想必已跟您提过，今日来是想请您帮忙开这十字锁。”

久，终是无奈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
他嘴上说明白，显然是不明白。

“不是吗？”薛南星微微偏，清亮的眸一瞬不瞬地望着陆乘渊。这番话说得滴不漏，将他的提议尽数挡了回去。

白九昭摇了摇，叹：“人老了，近事记不清，旧事却忘不掉。”他这一叹，便絮絮说了许多，从程启光何时大理寺，说到他娶妻生女，又说到薛南星的母亲程青玄。虽都是些平常事，但落薛南星心里，无不动容，那些被痛苦掩埋的记忆，仿佛被这些娓娓来的温唤醒。

陆乘渊静静凝视着她，目沉沉，仿佛蓄起秋的雾。良久，他才轻声：“我明白了。”

如……”

“不是你想的那样。”薛南星见他眸光转冷，急忙解释。她自知在宁川时已应婚事，如今再推脱确实理亏，语气不由得了几分，“只是方才提及验尸，想到冤案未雪，实在无心谈婚论嫁。况且我既已公开份，魏太师若要动手早该来了。如今有王爷暗中护着，倒也不必急着用与你的婚事作保。”声音渐低，“横竖……我已经是你的人了，那些不过是虚礼，不着急。”

白九昭将验状凑到前，又盯着薛南星看了半晌，忽然红了眶，“瞧我这双没用的睛，你这眉，跟青玄生的一样，验状笔风也与程大人如一辙，怎么能不是南星呢？王爷当初拿来那份验状时，我就该想到的。”

“不是不愿意。”薛南星攥了衣袖，“只是……我刚恢复份就在寿宴上定亲，未免太惹。况且……”她间一，终是将后半句咽了回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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薛南星目光扫了一圈，这间密室不大，却收拾得极为整洁，正中央摆着一张宽大的榉木案几。

“后来程大人离开后，这里便空置了好些年，直至王爷主事时，知我好钻研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，特意让人重新收拾来。”白九昭指了指一侧的案几，“来，这边坐，我先看看这锁。”

不过她知，还不是叙旧的时候。

他没有回答她，望着她开合的，忽然俯封住了那些喋喋不休的字句。

“对对对。”白九昭拍拍脑门，“你瞧我这记，一说起来就没个完，竟把正事都忘了。”说着，便引着薛南星往室走去。

她絮絮说着，波转间带着几分俏，倒叫陆乘渊心的一愠怒与疑惑瞬间消散了。

解药（上）“你凭什么来讨这解药？”……

混着缠绵的吻，近乎叹息地唤了声：“娘怎样都好……”

薛南星莞尔笑：“先生您凭一份验状便瞧端倪，是耳清目明才对。”

大理寺，卷宗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