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远平……”月娘豁然站起，仿佛连命都不要了似的往屋外狂奔而去。突然，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从小腹炸开，似有温的顺着间汩汩而。

她茫然低，只见猩红的鲜血自素罗裙上洇开。

“月娘——！”薛南星心大惊，忙接住那个摇摇坠的，急：“无影，快！备车！”

陆乘渊未犹豫丝毫，将月娘打横抱起，大步冲向门外，很快便将人送上车，安放在榻上。

薛南星飞跃上车，跪在月娘侧。她将染血的命锁放那双冰凉的手中，合握，间哽咽却忍泪，“没事的，一切都会好起来的，你还要亲手给昀儿上这命锁，不是吗？他一定会像他娘亲一样，一定会的……”

月娘苍白的翕动，似想说什么，却被剧痛扼住了所有声音。指甲掐掌心，鲜血顺着指渗来，蜿蜒而。

月娘想说什么，薛南星怎么会不明白。

她忍住手上钻心的痛，轻声安，一句又一句，一遍又一遍，“你放心，远平不会有事的，你、还有昀儿都不会有事的。”

不知重复了多少遍，月娘似乎终于听到了，弯了弯角，一个虚弱的笑意。

薛南星见了这一笑，终于松了气，连带手中的力也松来。

然而就在这一瞬，掌中握的手却突然脱力，直直落，命锁自染血的指间，“当啷”一声砸在车板上。

满室乍然惊响。

离灵光寺最近的医馆其实并不远，薛南星却觉得车行了很久，久到以致陆乘渊掀开车帘时，一缕残斜照来，一时间，她竟分不清晨昏。

薛南星木然拾起跌落的命锁，发现这锁已经满是血污，她用衣袖了，却怎么也不净。

实在不该，这不好。她想，这命锁是带来吉祥和平安的吉，不该染了血。

心中空茫茫像起了大雾，她辨不清方向，看不到前路，满心只想着月娘的话。月娘说的没错，她护不了任何人，甚至连这方寸命锁都护不住，月娘递给她时分明是好好的，怎么才几个时辰就成了这样，怎么才几个时辰人都没了。

没了，什么都没了。

蓄积许久的泪终于在这一刻夺眶而。

一滴泪落，泪便如断了线的珠，接连往掉。

腔也似乎被什么梗住了，薛南星不上气，止不住地发抖。

这是陆乘渊第二次见薛南星落泪。不同于上回的隐忍无声，此刻这个连到架在脖上都不曾畏惧半分的人，却哭得像个孩。

薛南星跪在地上，泪不断淌落，像汲汲追寻终得希望，却在即将碰的一刻又亲见到它破灭。

她似乎又成了那个从奉川逃来，无家可归的小姑娘。

陆乘渊半跪，慢慢伸手，将她揽怀中，“没事的，有我在，没事的。”

不知过了多久，直至泪了，满车的血渍也了，薛南星才缓缓回过神来。

她从陆乘渊怀中退来，异常平静地：“王爷，我想回灵光寺看看。”

虽然明知张启山是毒鸩毒自尽，但影鹰卫连日来只盯着寺中僧人去了何，对往来香客并未过多防范。如今要查他接过谁、毒从何来，无异于大海捞针。即便查到，恐怕也只会揪个替死鬼罢了。

敌暗我明，再大张旗鼓地搜查已无意义，陆乘渊便当机立断撤回了所有人手。他原本是要陪薛南星一同去的，却突然收到一封密函。

薛南星见他神肃然，便让他先回影卫司，由无影陪着往灵光寺去。

回到灵光寺时，霞已经褪去，暮来得很快，一洇开一大片。

薛南星站在寺外默了片刻才去。

小沙弥在寺中各挂起风灯，却是白的，这是寺有僧人圆寂了。

行至大雄宝殿，薛南星见到尘一。

“尘一师傅……”她轻唤一声。

尘一正在殿前添灯，听了这一声，回过来，见是薛南星，忙搁手中白烛，快步上前合十行礼，恭敬唤了声，“大人。”

昏黄的灯光，十五六岁的小僧脸上还挂着泪痕，中似还有些惊恐未定。

薛南星也双手合十还礼，问：“不知明厄大师的祭台设在何”

尘一低垂着，声音有些哽咽，“方丈吩咐了，就设在灵坛。”他犹豫片刻，又轻声：“大人可要去看看”

薛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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