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南星静静听完，并未即刻离去，而是独自在一个能看见远芳书斋正门的巷立了一会儿。

月娘听了这话，怔了怔，片刻，轻轻扯了扯角，“我一妇人家，哪能有什么事劳烦大人您呢。”

“多谢月娘。”薛南星伸手接过匕首，几乎看都没看一，便收袖中。

本章已阅读完毕(请击一章继续阅读!)

画后竟藏着个三尺见方的暗龛，暗龛之中，赫然立着一块灵牌，上刻“李门氏寻芳之灵位”几个字。

薛南星心中满是震惊与不忍，“这是……？”

月娘的脸瞬间煞白，张了张，忽地“扑通”一声，直直跪，俯首拜：“求大人替我父亲查明真相！”

月娘欠了欠，“若无其它事，那家就先回去了。”

她的量，画卷中恰好齐平。她目光灼然，凑近细细端详，这才发现画中墨与左上角题字的墨浅有别，似乎是先有这画，而后才添上那两行字。

一寒意自薛南星心里陡然而生，她手指微颤着，缓缓揭开画卷。就在看清画后景象的一瞬间，她整个人都僵住了。

“大人，您落了东西。”她从袖中取一把巧的匕首，双手递给薛南星，“家一便认，这是前日您挑走的那把匕首，想着您许是还未走远，便赶忙送来了。”

薛南星目光不移，缓缓：“你留我吃一顿京菜，不就是想单独见我吗？”话到这里，她忽将语气一缓，一字一句如落石沉：

薛南星极力稳住声线，“快好了，没想到里衣也沾了些渍，耽搁了些时间。”话落，她脚动作不停，迅速从竹榻上来，扯过一旁的布巾，快速了上渍。

她慢慢揭开袖，小臂上赫然爬满浅不一的疤，短则寸余，的从肘窝一直蔓延至腕间，在本应该光洁细的肤上尤为目惊心。

“张、若、玥。”

正思忖间，只听梁山续：“没错，也问到了他女儿的名字。只是那老没用过什么黑签香，且他脚不便，每年也就是生忌死忌，外加清明去祭拜他家老爷。”

一刻，手中一轻，落空——画后竟是空的！

薛南星凝视着月娘，角微弯，忽而：“那你呢？可有事？”

良久，她伸手扶起月娘，“你不便，起来说吧。”

急退时，余光不经意间扫到竹榻角落的一对黑靴。

不多时，书斋走一人。

薛南星瞳仁微震，“所以他家小当真回去过？”

她负手看着跪在地上的人，乍看之，没什么表，可倘若细看，却能瞧见她眸中锁着雾。

“新婚前几日，他的确很温柔贴。我本想就此妥协，想着往日只要能过上安稳日就好，可谁知，这一切不过是他心伪装的假象。没过多久，他便了真面目——他不仅成日泡在烟馆勾栏，还嗜赌如命，每每赌输了钱，回到府上便会对我拳脚相加，用烧红的烟在我上肆意烙，我不堪之事。我曾无数次想一死了之，可又心有不甘……”

“是烟。不止是这里……”月娘声音冷到发寒，“那个畜生本不是人。”

“张大人——”月娘一便瞧见薛南星，款步走了过来。

“嗯。”月娘应了一声，声音微微发颤，“五年前，爹执意让我嫁给江南那个富商。我跪在祠堂青砖上，额磕血来求他回心转意，可他连看都没看我一。我哭了泪，被行轿，可没想到真正的炼狱才刚开始。”

梁山早已候在阶，见薛南星来，忙迎上前，压低声音禀：“问到了。那老起初还想将我轰去，后来我依照公的吩咐，说是他们家小差我来的，那老瞬间换了副面孔。”

一时间，她心疑惑丛生，似被无形的丝线牵引，伸手朝画上轻轻去。

“这就是你隐瞒份的原因？”薛南星问。

再一细看这个“李”字，如一惊雷，将连日沉积的困惑轰然震开。

“所以你本没嫁去江南，而是一直留在宁川？”

“张大人，好了吗？”李远平的声音冷不防自外间传来，在狭小的空间撞回响。

薛南星心中虽已猜到七八分，但亲耳听到的一瞬，仍不免有些错愕。

正是月娘。

月娘站起，了，很快又：“还请大人替家保密。远平他……并不知晓家从前嫁过人。”

薛南星在远芳书斋用完膳，便不再多作停留。

此前，她猜测去祭拜张启山之人是其独女，便让梁山前往张府试探一二，未曾想竟真探了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