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乘渊尾微挑，“哦？他居然还敢过来。”

“是啊。”崔海一本正经又声并茂，“老也觉得此人实在胆大包天！昨夜老从里取药回来，了书房便发现一地的黑血。老当即被吓得不轻，谁知见到那程公，他竟敢……”

“他竟敢怎么？”陆乘渊啜了茶，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。

崔海抬手往床榻上一指，“他竟敢擅自将王爷抬到侧屋的床榻上……”随即又由床榻边划向后，声音越发尖细，“还在书室里翻箱倒柜，连王爷寝殿的门都给撬了……”

听到这里，泽原本垂低的鹰目已经瞪得溜圆，手也不觉扶上腰间的刀柄。

陆乘渊指节发白，手中的茶碟几乎要被生生碎了。程耿星……竟然撬了他陆乘渊的房门！？

一气还未顺，又听崔海：“王爷的寝殿连老都不敢擅，他私自闯不得止，竟然还上了王爷的床榻——”

“……咳咳……”

陆乘渊方吃的一茶差没呛来。

还未待他开再问，一旁的泽实在忍不住了，匪夷所思：“这厮爬上王爷的床榻什么？”

“算这厮醒目。”崔海卖完关，这才端早就备好的说辞，“他见王爷浑冰冷，知得先替王爷，可又不敢轻易惊动旁人，于是他便撬了门，将能找到的被褥、被衾一脑地全都搬过来，裹在王爷上。”

“老冲屋里，见到的就是一片狼藉和……裹成粽似的王爷。”

听到这里，陆沉渊一时怔忪，转而又有一瞬觉得好笑。他想笑程耿星自诩聪，却傻到以为用几张被衾裹着他就能，又想笑他自己，竟然以为程耿星是要趁机带走卷宗离开。

记忆似乎有一丝说不上的温被唤醒。不由自主间，他意识抬了抬手，修苍白的手覆上左，像是在寻找，又像是在确认。

泽见陆乘渊眉宇间聚起团云，又默不声，越想越觉得程耿星此人留不得，扶着刀就要冲去降雪轩。

崔海见状，连忙伸手摁在他那跃跃试的刀柄上，“侍卫，你这怒气冲冲地，是要什么？”

“那小见了不该见的，公公，您说我要什么？”泽反问。

“嗐。”崔海一拂袖，指着外间：“若程公真有异心，又何必想法救王爷，更别说还待在降雪轩等着你去拿人了。”

“可是他……”

“够了。”陆乘渊厉声打断，“闹够了没？”

崔海懒得再看泽，转朝陆乘渊禀：“王爷放心，老已经千待万待他，昨夜之事只当没看见。程公是个聪明人，想来不会轻易说去。”

陆乘渊坐到塌边，由着侍蹲替他上鞋袜，“本王上这毒，你以为那些人不知吗？可那又如何，知的人越多，才越会忌惮本王。”

说着，他移目看向泽，“你呀，什么都好，就是有一不大好……”

泽愣了一，拱手：“还请王爷拨。”

陆乘渊站起，悠悠地：“脑不大好使。”

“我……”泽一个字还没宣，只听“哐当”一声响，似乎有什么掉在地砖上了。

三人同时低看去，见一清月的小件躺在床榻角落，甚为生。看掉落的位置，应该是陆乘渊方才起时，从被褥里带来的。

崔海年纪虽，可明手快，立弯去捡。离近了瞧才发现，是半块通透的昆仑玉。他不动声地瞟了一榻上，是了，定是降雪轩那位的。

他犹豫了一，转呈给陆乘渊，“王爷，是半块昆仑佩……玉蝉图样的。”

陆乘渊明眸微颤，“玉蝉昆仑佩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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知了抛尸的地和方位，魏知砚专门命人寻了城外几个经验丰富的捞尸人，天还未全亮，梅香的尸就被找到了，连带着沉尸湖底的石块，全都捞了上来。

薛南星验完尸回到王府，已过了申时，她径直来了正院却得知陆乘渊仍未醒来。

待她回房写完验状，夕已落了大半。外静得寂然，仿佛这府里的主没醒，人也都没了声息。

忙完手之事，薛南星忽然闻到一刺鼻的臭味，她抬袖一闻，登时被熏得眯起了。昨夜实在太累，她懒得沐浴就躺了，今日一大早又赶去城南验了腐烂不堪的沉尸，这一日来，还有凌皓止不住地在她边呕吐。

薛南星赶让无白打了，将门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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