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海双瞪得浑圆，几个字断断续续从齿间蹦，“王爷，您，您的脸，红了！”

陆乘渊何止是脸红，从藏在密室的衣橱里起，但凡有一丝一毫的念里现了程耿星，便会有一簇烈火自他心纠缠的藤蔓肆意地烧起来，他浑上，看得见的，看不见的，都被这烈火灼然焚烧着。

冰霜消，几近沸腾。此刻他已经顾不上冷温，哗声坐浴池，一扎里。

“嗬——”

一声惊骇的息，陆乘渊猛然从浴池中坐起。

已经凉透了，连带沸腾的血脉一起，终于凉了来。

陆乘渊从里坐起一，手撑住额，恍惚地了，开问：“里可有消息传来。”

“回王爷，不曾。”崔海迟疑片晌，又：“不过徐太医倒是来过，除了送药，还……”

后的话他没敢再说，无非就是劝王爷去行养伤的那几句，想来王爷也是不愿再听的。今夜的主本就行径怪异，还是莫要往刀上撞了。

厮役又拎了几桶来，净室汽氤氲，夹杂着淡淡的药味。浴池里的翻着，很快被重新搅。

陆乘渊隔着汽问：“崔海，你可还记得依兰依兰？”

“依兰依兰？”崔海微一思索，“可是那甜香味极重的儿？”

陆乘渊轻“嗯”一声，顿了顿，声音很低，似乎在想什么，又似乎带着几分心虚，“方才，本王闻了一些。”

崔海眉间挂起疑惑，若有所思：“老没记错的话，依兰依兰乃产自宁南国的之，极。五年前徐太医曾尝试以此药为引，想用其压制王爷的寒毒。”

说到这里，他瞥了一陆乘渊，无奈叹：“奈何此只在动之时起效，王爷您偏偏又是个无无之人，徐太医这才找了毒更烈的押不庐来药引。”

凝着黑暗的目光倏尔一滞，陆乘渊沉声问：“你方才说什么？”

崔海愣了愣，“……老说徐太医找了押不庐来药引？”

“不是，上一句。”

“此只在动之时起效，王爷您无……”崔海不由咽了唾沫，“……无？”

浴池中的人豁然起，旋穿上亵服。

是了，依兰依兰只在动之时起效，他这颗心早就被蚀空了，又何至于会对一个少年起了。

他想了想，或许是从适才在侯府里起，不，是从卷宗室里的那刻起，抑或是从凤南街再遇时，抑或更早一些……

在修觉寺那日，他自疾风中看了她一，他的心就已经认了薛南星。

自此，他便没有办法再忽略了。

——

“乘渊哥哥，我娘说过，星星是不死的火。待这些桂开了，我就回来了。”清澈的声音自耳畔浮起。

是啊，沉香园里的桂已经开过好几茬了，他的南星该回来了。

思绪到了这里，陆乘渊忽而失笑了。

他声声说见的不一定为实，可对于程耿星的份，为何自己就不愿相信见的并非事实？

他可以对皇上说即便是猜测就够了，为何自己偏偏要见到实证才肯罢休？

他可以千遍万遍地提醒自己要谨慎要克制，为何不肯对自己说一句要无畏要恣意？

这些年的腥风血雨、波诡云涌，让他几乎忘了最简单、最直截了当的方式——无论结果是什么，他只需要亲自去问问她就好了。

这一瞬间，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可笑，可笑至极。

陆乘渊突然想到什么，正束着中衣的手一顿，问崔海：“你方才说，徐太医来过？”

崔海愣愣地了。

“除了送药，是否还让你劝本王去一趟玉泉池？”陆乘渊又问。

崔海又是一愣，不由伸脖去瞧主的神，怪了，竟是瞧不一丝不悦。从前他不是没提过去玉泉池解毒一事，可王爷哪回不是才听个起就厉声打断，方才他还犹犹豫豫没敢开，没承想，王爷自个儿说来了。

没等他想明白，陆乘渊又：“好，本王去一趟。”

崔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，呆呆地看了陆乘渊好半晌，眉宇间的愁云才渐渐散开，又惊又喜：“好，好，才明日一早就告知徐太医，还有太后那儿。太后没少为此事心，她老人家若是知了，定是要兴坏了。”

他自顾自地嘟囔着，“这玉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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