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南星颔首，“看过了。那望月阁拢一看穿，怕是藏不了人……更奇怪的是，我赶上去时，望月阁是锁住的。”她抬手指向二楼雅阁，一路往上比划着，“当时，世与我就在这东楼正中间的雅阁，由这南侧连廊跑上去，也就不到一盏茶的功夫。且人掉来时，世已第一时间命人封锁望月楼与西楼的了。”

陆乘渊即刻吩咐：“去查钥匙的领用记录，再派人到事乡去寻人，尽快审个结果。”他略一思索，接着：“还有宋世的舅父，去府上录份供词，近几日去过何，见过何人，钥匙如何保，一一查问清楚。”

“这‘紫霄天’奇石只单侧可见其中的紫晶石，故今日仅开放了东楼雅阁，以便各参会宾客能从正面观赏。早两日前，楼里便了公告，西楼雅阁和厢房暂不对外，三楼厢房和望月

陆乘渊声音冷厉，“这望月楼乃是京城闻名的大酒楼，里里外外，雅阁厢房十数间，怎会只得一钥匙？”

“钥匙何在？”陆乘渊问。

。

“告假回乡了……”宋源见前二人眉宇间皆有疑惑，又：“前两日他说家中老母抱恙，要回乡探望，我见阁中已上完漆，工期也算结束了，便允了假。本想着也就是几天时间，我又忙着诗会布置，不会上去望月阁，就没问他拿钥匙。”

尸有待详验，便先行裹起，由大理寺的人亲自送去衙门的停尸房。

薛南星眉心蹙，“也就是说当时整个西楼，除了死者别无他人。”

薛南星似懂非懂，便就着自己懂了的一半问：“王爷的意思是，他可能就是去禹州查观音像之人？”

“可他今日不在！”宋源忙解释：“舅父说这两年诗会都办的不错，对我放心，今年就全权托于我了。没曾想他这一放手，竟了这等风波，我真是有愧于舅父的信任。”言罢，他低垂眸，面带愧。

魏知砚却不急不躁，与他一并往外间走。薛南星则落后半步，似在敛眸沉思。

“三楼厢房的钥匙平日放在账房，由掌柜的看着。若有客人住，则由带客的堂倌去账房领，用完再还回去，均有登记在册。而望月楼修缮事宜由楼中事负责，这一个多月，钥匙就只事手中有。”

薛南星察觉到不妥，猛地收回手掌，调转了话，“王爷，想来要寻画师将他易容前后的模样都画来，才好辨认份。”

陆乘渊“嗯”一声，仰看了西楼的望月阁，又问：“楼上，你可有看过？”

她的一双杏眸生得极好，角尖尖尾微扬，双眸清浅，平静剔透。不笑时如浸在冰雪里的琉璃，冷清清的，笑时，只轻轻一眨便漾开潋滟波光。

“你昨夜所言，本王审过了，确有人曾到禹州寻观音像的线索。从禹州知州所述画像来看，那人也曾易容。”陆乘渊盯着尸面看了片晌，又：“亦或，他从来都是以易容之貌示人。”

望月阁了事，钥匙的人恰好不在，当真如此凑巧？

行至望月楼门，凌皓折转：“师父，我怕是不行了，倘若我就这么没了，你可千万要替我报仇……”他气若游丝地说着糊话，也不知是要报哪门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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薛南星听罢，莞尔一笑，应：“若是查真凶，我定第一时间烧信给殿。”

“事人现在何？”

二人沉片刻，想来要叫望月楼的东家来问问了。

陆乘渊在几人之前走望月楼，上了车，车却未动。

凌皓先是黄疸都吐了来，又熬了这大半宿，他向来养尊优，哪里遭的了这罪，整张脸半青半白，被侍从搀着，艰难地挪着步。

阁也都落了锁。“宋源。

想来影鹰卫已搜完楼。

“不必了。”陆乘渊方才听见易容胶所在，暗自忖度，心中已是了然，“很快便会有结果。”

待在场所有人录完供词，衙差将人送走后，已是四更天。

宋源浑一颤，犹疑片刻，才低声：“……这钥匙我舅父手中倒还有一，他是这望月楼的主事人。”

薛南星疑惑，“王爷知死者是何人了？”

整个西楼竟是已锁了两日，那死者又是如何上去的？看来不止是凶手的去路不明，连死者的来路也成了谜。薛南星心中的疑窦更了。

“不仅如此，整个西楼往上，门窗皆是锁。”陆乘渊补了一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