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皓闻言，不以为然，“程兄，哦不，耿星兄，你这般妄自菲薄就太见外了。经此一案，你验尸断案的本领，我可是看在里的。我敢断言，放整个京城，就找不第二个。”他话语一顿，似乎突然想起什么，微微侧，对着虚掩的房门，刻意抬嗓门，“当然了，除却我那位英明神武的表哥，他自是另当别论。”

说完他又折转，继续：“总之，不你能否寻到亲戚，也不什么形，你程耿星就是我凌皓的兄弟，只要你开，我定能保你在京城大富大贵。其实以你的能耐和才智，何愁无落脚之地，大不了我去与表哥商议，让你大理寺，多少人抢破都不了。”

大理寺？薛南星双眸一亮。

昭王陆乘渊虽是手段狠厉，城府极，可却比她原本想要借助的任何力量都要大太多。与其冒险去寻外祖父的旧帮忙，她宁愿险局，自己去查。

薛南星意识瞥了门，二人说话的声音不算大，方才她又刻意退开了几步，也不知里的人听到没有。

“世殿此话当真？”她稍稍抬语调，故作为难：“可大理寺卧虎藏龙，我这等无名小卒，不知能否得了王爷的法？”

“大理寺是什么地方，那可是三法司之一，旁人自是不行。”凌皓挑了挑眉，一拍脯，“不过我是谁？若程兄你真有此意，我定能替你谋个优差。”

他又凑近，压低嗓，“方才我见表哥对你写的结案文书甚为满意，我可是一回见着他里的赞许之，此事指定能成。”

薛南星粲然一笑，拱手行礼，“那草民就先谢过世殿了！”

屋，陆乘渊细的尾微不可查地动了动。

薛南星离开后，凌皓回到房，正思忖着如何开，却没想陆乘渊突然发问，“他，从祈南县来？”

“你说程兄？”凌皓脚忽的顿住，望了门外，心一凛。想来方才二人所言已是一字不落，被陆乘渊尽收耳底了。

“是。”他，一转念，反过来问：“对了，这祈南是何地啊？”

“祈南……”陆乘渊略一迟疑，半带轻笑：“祈南乃大晋最南端，与宁南国界的小县城。从京城到祈南，少说也得数月时日。”

他说的是从京城到祈南，而非从祈南到京城。若要从京城派人去祈南查探，以影卫司的速度，也至少要四个月——看来此人是铁了心不想让人知自己的份。

凌皓见他既然主动开问了，定是也有此意，于是趁打铁，“表哥，他三日不到便破了这桩连环杀人案，验尸断案的本事比沈逸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。你不是说大理寺正值缺人之际吗，何不……？”

陆乘渊一言不发，眸光漆，难辨绪。

凌皓见他不声，又试探：“不行、不行的话，让他个仵作也行。”

仍是沉默。

话已说了去，若是转就退信，岂不是扫了他堂堂亲王世的颜面？可他无计可施，只得继续磨泡，“表哥，我都已经答应他了。况且，你们不总说我游手好闲，无所事事吗？若他能在大理寺当职，那我便能向他学些验尸断案的本事，也算是了件正经事。”

陆乘渊不置可否，只将目光落向案几边，轻描淡写：“本是一无关轻重的草芥，可脾气太倔，谎话连篇，留不得。”他抬起手指，漫不经心地朝案几边缘轻轻一弹，原先沾上的茶梗瞬间消失了。

此话来得不明所以，凌皓愣愣地看过去。

“听不懂？”陆乘渊侧眸反问回他。

凌皓被他风一扫，瞬间明白过来，错愕：“你是说程兄撒谎？”

“可是……”凌皓不明白哪句有假，他只知这几日所见全都是真。他还辩解，却被陆乘渊厉声打断。

“来人！”

贴侍卫泽闻令而。

“将这叠文书与玉珠一并送回王府，带本王回京后再置。另外……去祈南县查，可有个程耿星。”陆乘渊缓缓踱步走向凌皓，拍了拍他的肩，“要查得清清楚楚，好让世殿死了这条心。”

……

初夏的雨，短促却清脆，一滴一滴，掷地有声。

接连行了近半月，车终是驶了上京城地界。

“啊啾——啊啾——”薛南星坐在车，拢了拢上的薄毯，“离寺以来，这风寒断断续续的，小半月了也未见好。”

一旁的梁山递上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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