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？”

“听不懂。”暗哨直白地答，“但有一段和之前她对您唱过的词差不多，无东无西，无南无北什么的。”

“的什么舞？”

暗哨微微侧，“看不懂。”

“知了。”

随着兰芷君的垂眸，原先还席地而坐的暗哨站起了，随着帐篷烛影的微动，消失在兰芷君的视野里。

……

后半夜，兰芷君踏了柏灵所在的营帐。

营帐里没有灯，到黑漆漆的，兰芷君独自在门边站了好一会儿，直到渐渐能看清屋里一切的廓，才慢慢向柏灵所在的床榻走去。

柏灵确实睡着。

她侧卧着，蜷曲着，上盖着两层绒绒的羊毯。

然而她的右手却探了白的绒毯，垂在塌边，柔的手指微微弯曲。

黑夜里，一切都带着一层朦朦胧胧的湛蓝，柏灵手上的茧和疤痕在此刻都像是被隐去了，修的五指看起来白皙而稚，带着一任人摆布的柔。

他伸手，轻轻拨落柏灵左肩的衣服——百涯的码刺青依旧清晰可见。

这略略乎兰芷君的意料，因为对大分了百涯而后又离开的人而言，这刺青太难解释，也太过耻辱，大分人会想方设法把它剜除。

但在柏灵这里，四年过去了，它还像当年一样刺。

“还要装睡到什么时候。”兰芷君轻声，“不是要施人计么，我来都来了，你就这么对我？”

闭着睛的睡人发了一声叹息似的声音。

柏灵睡惺忪地睁开睛，两只手缩回了羊毯中，一面打呵欠一面搓着手，然后在了自己的睛上。

“……可我累了。”柏灵带着些微鼻音低声说，“今天没有力气，我们改天……？”

兰芷君站起，用细的绒草从炉那边引了火，亮了帐篷边沿的一盏夜灯。

外的人望见了帐篷里的光，连忙端着一壶茶来——真难为他们是怎么在外天寒地冻的夜风里，护着这一壶冒着气的开的。

随着仆从们的动作，柏灵的帐篷里升起一阵茶香。

等到所有外人都离去，柏灵也撑坐起来，她在柔和的烛盏轻轻着睛。

她的窝看起来比白天更了些，也微微发红，知的是因为困意和疲倦，不知的还以为是刚刚哭过。

等到差不多适应了烛火的光，柏灵又在自己的床榻上躺了来，然后侧脸望向兰芷君在烛火旁的影，没有半要地的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