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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奎力遍寻营帐不得，跑了许久，才得知自己的金杯谋士此刻在帐外。他不顾风雪，迅速沿着随从的指路来到兰芷君的侧。

二人彼此用手心去贴靠对方的手背，然后用金语问好——兰芷君的金语说得极好，若不看他的脸，只怕连阿奎力都听不来，前的不是同胞，而是一个来自异域的外乡人。

“先生果然明！”阿奎力由衷盛赞，“现一切都已经布置好了，就等明日天亮。”

兰芷君望着远漆黑的天幕，垂眸莞尔。

“或许不用等到天亮，”他轻声，“不如就今晚动手吧。”

预

在守城战上，汪蒙从来没有害怕过。

今夜恰好是他职守，他登上城楼远眺，拿着自己的单孔望远镜，缓慢地扫视着远寂静的原野。

视野中一片漆黑。

城中的百姓已经走得差不多了，不过仓库中的粮还在日夜不息地往外运送，作为涿、鄢之中的枢纽，两望的库藏着实多得令人咋。

汪蒙心中平静，对接来可能发生的战事，他有九成以上的把握。

这不仅仅是因为两望县城中丰富的存粮，还因为先前送来两望和将要送去鄢州的火，此刻已经全派给给了队的士兵。他还从来没有打过这么富裕的仗，再加上两望固若金汤的城墙……

即便金兵全向两望集结又能怎样呢，即便金兵这些日已经砍去了县城北的两侧密林，城前的空地也依旧不够宽阔，敌人想要攻上来就只能用添油战术，就是坐拥百万人，在这地势之，也一样派不上用场。

“副将大人！”

耳畔边传来薛家兄弟的声音，汪蒙放了望远镜，侧目而望。

“该安排的事都安排好了？”他轻声问。

薛平将今夜和明日的军务一一说了一遍，汪蒙听得安心，“这样甚好。”

“韦松青那边也已经送去县衙里了。”薛安叹了一声，“大人今后还是不要派我去什么护卫的工作了吧，跟着他这么闲逛比在城门这里站岗还累。”

薛平笑起来，“小先生明日就走了，你到时候就是想闲逛也没机会了。”

“明日送他城时再加派一支小队吧，不用明着护卫，伪装成运粮的力士就好。”汪蒙低声，“此人在用兵上确有天赋，我怕这一路上还是有细作会试图对他不利。”

“是。”薛平拱手。

“不过我们为什么非要送他走呢？”薛安在一旁，“韦先生这个人虽然年轻，但留他来同我们一作战不好么？”

汪蒙沉片刻，摇了摇，“那倒不必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