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就是可惜，这些金叶是我拿来防用的，”李一如叹了气，“用一片少一片。”

柏灵有些意外，“金叶怎么防？”

“你听。”李一如轻声。

黑暗里传来一轻微的切割声，而后哗啦一声，厚厚的麻袋里一跌来许多细小的颗粒，它们也到柏灵的脚边，她伸手了，觉是没有去的稻谷。

——李一如手里的金叶，瞬间就把这厚厚的麻袋划破了。

不该现

李一如有些手忙脚地捂住刚刚被自己切开的，稻谷持续跌落的声音才慢慢缓和来。

他艰难地调整麻袋的方向，将豁的方向调整到正上方，才轻轻了上的汗。

“厉害！”柏灵由衷。

难怪这个看起来有些莽撞地少年，能从蜀州一路平安地来到徽州……他防的本事，有时候实在叫人有些摸不着脑。

“剩这些我得好好保……”少年有些痛地，“之前遇不上票号的时候，我还拿这叶换过几顿饭……”

少年话音未落，牧成已经从他坐着的地方站了起来，他走到李一如跟前，伸手，“给我看看。”

李一如也抬手递了过去，“叶柄弯向的那一侧，那一侧不割手。”

牧成接过了金叶，并没有拿在手上把玩，而是上转，随便划开了另一麻袋的正面，然后伸手去探了探。

如是再三，他一连割开了四五个袋。

“怎么了？”柏灵和李一如都有些好奇地望了过来。

“……这儿放的全是粮。”牧成低声。

一瞬间，柏灵觉得自己的天灵盖好像被人敲了一，发“嗡——”的一声。

牧成的眉皱得的，他轻声，“这儿几十个帐篷库房，不会也全是粮吧？”

李一如蹭地一站了起来，“……这些狗官敢动军粮？”

牧成没有回答，只是低声，“这么个天场地，真要放的都是粮，起码得有十万石。”

“不可能啊，”柏灵颦眉，“动谁的粮也不敢动军粮，前线那么多兵要吃饭……粮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。不要说徽州离平京近得很，江洲离平京也不远，要是有十万石粮在徽州这里被扣了，送去江洲以后，江洲府会不吭声么？”

一时间，没有人说话。

所有人都再次退回到自己先前坐着的地方。

脚的木板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，柏灵这时才意识到，或许脚的木框就是用来防的……以免像今夜这样的雨浸了粮米。

她上次来镖局时没有走得这样，只是匆忙间见到这里支着一些帐篷，当时还没有留意，只是听得镖局里的人介绍说这边是永平镖局的临时库房。

“……说起来，”柏灵忽然又想起了什么，“这个镖局的一趟要走的大镖好像也是往江洲那边去的。”

柏灵这么一说，牧成也想了起来。

当时在客栈的门外，在他大堂之前，那个镖局的镖师就曾经试图劝说他到镖局里来事，当时还专门调了“和协兵们的方向”是一致的，都是“去江洲”。

柏灵有些不确定地开，“会不会是……”

“不可能。”牧成斩钉截铁答。

“可牧大哥我还没有说完诶。”

“你想说粮换成永平镖局来运了？”牧成的反问没有半认可这个推测的意思，但柏灵了——她确实是怎么猜测的。

“徽州府不可能给这样的授权。”牧成答。

“……不过就算真的是永平镖局在运，”李一如皱起眉，“那官府那边招协兵是要去什么？”

三人都陷了沉默。

几人一又想起昨夜李一如听见的那句“怎么才三十四个”，那个胖衙役显然是非常缺人手的——而且一到后半夜，就直接用迷烟把人都给放倒了，这效率简直到惊人。

要不是今晚他们仨因为各自的原因从房间跑去了厨房，只怕也成了那若昏厥者当中的一个了。

把人迷，是要送去什么？

能来应征协兵的都是男丁，不说他们上有没有功夫，手里肯定都是有儿力气的。

这样的人就算暂时用迷烟给迷倒了，等他们醒来，也比妇人、孩童更加难控制……

几个人一也想不，收来的这些男人能什么。

“真是撞了邪了。”牧成低声。

“不想了，不想了，”柏灵摇，“再想去天都亮了。”

几人再一次回到自己的位置，李一如和柏灵都迫自己闭上了睛。

这一次，李一如和柏灵直接一觉睡到了天亮。

牧成焦虑得有儿睡不着，索就趁着这担心一气守到了最后，直到外换班的声音吵醒了李一如，他们才短暂地换了会儿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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