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推便开了。

院一个人也没有，井旁的简易灶火台上架着壶，火刚熄，旁边丢着一柄蒲扇。

她一面往里走一面喊，“哥哥，爹？”

“是柏灵，一定是柏灵回来了……”里屋传来柏奕的声音，柏灵便加快了脚步往屋里去。

柏世钧果然躺在木床上，两发白，面憔悴，上敷着一块白巾，里还一直吁短叹地念着什么，只是听不清楚。

床剩了半碗，柏奕搬了个小扎坐在父亲的床边。

一见柏灵，柏世钧便努力坐起来，抬手伸向柏灵的方向，柏灵飞快地坐到父亲的边，接着柏世钧的手，“……这是怎么了？”

“里的旨意到了。”柏奕有些无奈地望了一躺在床上的柏世钧，低声，“刚听到你要，爹就过去了。”

柏灵有些意外，但随即便明白了过来。

柏世钧老泪纵横地握住了女儿的手，呜呜地哭。

柏灵也不劝，只是轻轻拍着父亲的背，任他在那里泪。

从低哭到啜泣，柏世钧两只睛都有些发了，这才抬，呜咽地开，“后是什么地方……别人不知，我、我一个当太医的还能不知吗。你不能……你不能去后那地方，不能……”

柏灵，也不说话，端起桌上的，给父亲递了过去。

过了许久，见柏世钧的绪稍稍平稳了来，柏奕才望向柏灵，“到底是怎么回事，怎么皇上突然就封了你承乾的司药女官呢？”

柏灵这才将她离开中和殿后发生的事全说了一遍。

她说得很细，从石廊上丘公公和建熙帝的谈话，到她在建熙帝前提的要求，还有皇帝给的期限……听得父二人一阵心惊。

“……不过这皇上的规矩倒是定得明白，”柏灵又望向父亲，打趣，“等我以后，家里的银就归柏奕了，他可没我那么好心。”

柏世钧却笑不来，他地叹了一声，勉从床上坐起，揭了上的白巾，低声，“金樽共汝饮，白刃不相饶……现在的客气都是假的，真到了那一步，皇上说的，便得到啊。”

柏灵：“可，也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。”

柏世钧不解，“既然你都已经知贵妃的病是趟浑，为什么还要……趟去？”

柏灵：“您忘了吗？昨日我和柏奕，就是打着‘有医治之法’的名。这件事，太医院的那些人都看得明明白白。昨日，皇上看了药方，见我没有开药便以为我只是想靠一小把戏蒙混过关，刚好今早贵妃又好心为我求。如此，他就想将错就错，让我去娘娘边陪护——”

柏世钧差没背过气去，“你、你没开药？那你那么的一个药方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