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绍恒轻嗤一声，连京州腔都来了：“当自己圣，前女友的事儿也。”话音刚落，突然听到后传来急切的呼唤。

宋秘书在前面开路，许绍恒带着沈翀慢悠悠地走在后。他声音低沉，国语发音很正：“还嫌我不够累？”

散漂浮的思绪渐渐归拢。许绍恒有钱有势，今日饭局上这些随时可以拿她的人，都要看他脸。而且，他看起来年轻英俊。

宋秘书去接了个电话，回来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。许绍恒面遗憾慢腾腾起，向众人解释公司有急事要赶回去理。说完叫人添了酒，颇有风度地端起杯连着喝了三杯，为自己的扫兴赔不是。

许绍恒今晚滴酒未沾，所有敬他的酒都由公关助理代劳。他显然对这起桃新闻不兴趣，抖了抖手中的烟灰，闲闲发话：“说吧，这顿饭为什么事？”

他好像同他们不一样。在电梯里，他别开了脸，把尊严留给她。这个举动，让明岚舒心怀激，她莫名地笃定，他一定不是个恶劣的人。

明岚舒敛声屏息，动都不敢动。董却越靠越近，嘴里着酒气跟她说话，那只手又从她的肩移到了背上，顺着脊椎缓缓往。

微风光影中，男人的脸半明半暗，睛好似幽静的谭，不可测。那是多年以后，明岚舒都无法忘记的场景。

明岚向董赔笑，找了个借去洗手间。

许绍恒也跟着转过，看见面前的女人，他拧起了眉。

总算正题，原来郭总他们是为了零件供应的事。电动车在地的超级工厂还没建好，供应商就找上来了。许绍恒脸上云淡风轻，端着茶与人说笑。

待他一走，桌上立刻有人抱怨太难揣测。郭总招呼众人：“算了算了，咱们继续。”

“不漂亮那老鬼怎么会看上？哈哈。”

云层舒朗，月亮已不知隐到哪里去了。清凉的风过，带起院里一阵一阵的香。

难这就是自己的未来？余生辗转于一个又一个大耳的金主之间，糟蹋自己。

沈翀率先顿住脚步，循声看去，发现是那个安静的姑娘。她走得很急，发带飘在后，就像是正被这暗夜的风，往前推。

明岚舒垂看自己面前的酒杯，心里挣扎了几秒，终于还是端起了酒杯：“董，这杯酒我敬您，请多多关照。”

明岚舒撑着洗手台，睛盯住镜里的自己。就在这一刻，她没来由地想到了刚才离开的许绍恒。

孟丽菁直接把她领到董边的位坐，让她好好陪董喝几杯。走前，孟丽菁附在明岚舒的耳边说：“这趟局是你自愿来的，这样可就没劲儿了。”

“许先生！”

但明喆还躺在医院，明秀文每顿靠馒充饥，她自己被封杀雪藏，未来并没看到丝毫希望。

到这份上，自然没人敢留。倒是沈翀一脸要笑不笑的表，被许绍恒一记风扫过去，老实了。

沈翀好奇：“那小姑娘后来怎么样了？”

饭局重新闹起来，气氛却与许绍恒在时，截然不同。酒人，最适宜轻佻暧昧的玩笑，席间很快就充斥着孟浪的笑声。

明岚舒低着，握住的双手微微发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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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还能怎么样。老手段呗，全行业封杀。”

“漂亮吗？”有人继续追问。

几杯酒去，明岚舒只觉得被辛辣的白酒烧得，刚想抬手，却忽的一僵——董那只胖胖的手搭上了她的肩。

桃在园小径上铺了薄薄的一层雪，扑鼻的是天特有的温气息，草丛里有昆虫的沙沙声。

明岚舒的心越来越沉，再抬望向酒桌，只见孟丽菁像只蝴蝶，撒发嗲地穿梭在席间。刚才还貌岸然的男人，现在个个涎着脸，伸手摸她的腰，掐她的，拍她的。

她就着龙漱了，脑从刚才的浑噩中逐渐清醒过来。

沈翀咧开嘴笑：“没办法，前女友的舅舅。二哥您随便敷衍敷衍就成。”

明岚舒站定，手心起了汗意，裙摆早已被抓得起皱，然而她对这一切毫无察觉。

“哎呀，你怎么傻坐着发呆？”孟丽菁提明岚舒，“瞧，董都看你好几了。”

她听到自己的心在说——就算要卖，也应该卖一个价。

郭总几个陪着笑送到厢房门，许绍恒让人留步，只让沈翀送他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