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清怔了一，旋即眉极其隐蔽地皱了起来。

后方的段惊尘和空昙也走了过来，跟在她后看着方的壮观一幕。

完了，真给打问题了。

“你怎么了？”白清看了看自己的手，略微有些心虚，当时不想被空昙看到自己纵千机缕所以给了他一，该不会把这小和尚给打傻了吧？

“不会，行万里路攒万重功德，师父们说过，这是我的定数。”空昙抬着笑，他颊边生了两个酒窝，笑起来很是乖巧。

倒寒似乎归于休止，暴雪终歇，如今放望去山野天地皆白，唯有那些沉的聚魂幡被冷风得猎猎作响，每一面聚魂幡中都凝聚着一残魂，它们泛着极其柔和的光芒，在光线昏暗的冬日里莹莹亮起，像天上星辰落了满地。

白清：“……”

此刻他着迷茫的样，看起来很是落寞惹人怜。

“但是没关系的！师父们曾经说过，苦修也是积攒功德的一分，己亲历的苦难越多，便更能谅众生的万般苦难。我现在就又懂被怨灵冲撞有多难受了。”

空昙手上动作骤然停顿，他有些局促地缓缓放手中的两件法，他张了张嘴，表有纠结。

完成了一件大事，白清颓惫的神也缓了缓，说：“全残魂聚集完毕，接来再过两日，待幡中亡魂安定来，就可以带了它们去投胎人了。”

小和尚依然是那副神游在外的模样，还意识地在诵念经文，摇晃渡魂铃。

只不过不同于一直扎在上界之中的龙

但是如今亡魂都被收聚魂幡中了，渡魂铃应到的怨灵气息反倒越来越烈了。”

她回往望去，后方是来时的路，如今都被白雪覆盖了。

白清：“祈福就不必了，你回去后还是找医修看看脑袋吧。”

空昙如今不过十八岁的少年，白净的面颊上还带了一些未蜕的稚。

小和尚顿了顿，澄澈的视线朝着更南边落去，语气定：“所以我准备歇息片刻后，便继续朝南边发，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。”

司幽国在诸多凡人国度之中也算得上是声名颇旺。要说起来，这一凡人国度的源竟然还能扯上修真界，甚至再追溯源，司幽国的王族还曾是羽山上界中的仙族后裔，唤作司幽族，曾经主掌仙祭祀。

空昙了，很快就又了灿烂的笑容，“这一番外游能够度化数百冤魂，让他们能够得到解脱，全靠你们手。你们积攒了莫大的功德，回去以后我会为二位诵念经文祈福的。”

白清呼一冷气，她眉和睫上都凝了一层薄薄的寒霜，整个人如冰雪似的清冷。

然而没想到的是，不过三日时间，在三百八十五面聚魂幡满了溪村和附近的小山之时，亡魂也尽数归位。

直到刀疤又一声狗叫提醒，他才猛地惊醒过来。

“白老，段仙君，我……”他了光溜溜的脑袋，眶还红红的，“我好像被怨灵冲撞得有狠，脑里多了很多奇怪的幻觉，我心里好像有刺，每当幻觉现，就扎得生疼，疼得想哭。”

“原来不是假货啊……”白清嘀咕着，将手凑袖里汲取微薄的意。

他忽然将琉璃渡魂铃举起，面忧虑：“数日前，此铃便一直应到往南有大量怨灵的气息，一开始我以为是这个村的亡魂，这才跟了过来想要将之度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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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一想到南边的事，他又忍不住叹了一气，“数日前的修界大会，从南灵洲来的大刀门友们途径了南荒的一个凡人国度，名为司幽国。”

没想到空昙却轻轻摇了摇，“来不及了。”

“越过东灵洲的万里雪原，就是南荒的疆域了。”段惊尘似乎对南荒很熟悉，他淡声提醒了一句，“南荒灵力稀薄，且潜藏了诸多妖兽，承光寺怕是不会应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