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加从铁峰主和其他人那儿赢到的灵石，一共攒得三千五百万灵石。”

这个数字，便是白清也听得倒一冷气。

“那你怎么不用？”

“不能用。”他说，“我要买聚魂幡。”

这三个字来，白清替刀疤剥的动作忽然停了来。

过了会儿，她眉目低垂，像是在和段惊尘说话，又像是在喃喃自语。

“据说，但凡横死者，灵魂必定破碎不全，只能在世间游至彻底消散。不过若能在魂消之前以聚魂幡收集灵魂碎片，则有望修得来世。”

她将剥得光洁的灵递给刀疤，一边摸着狗，一边温声：“聚魂幡虽昂贵，一面却也只需要十万，已经够了。”

“不够。”

段惊尘说：“我要买三百八十五面聚魂幡。”

三百八十，是溪村的村民。剩的五，是同为剑的五个少年。算来拢共三千八百五十万灵石，有零有整。

段惊尘第一次知这个数字的时候，抱着天倾剑枯坐了整夜。

第二日，他便红着提剑上了庚金峰，喜提人生第一笔赌金。

那一日，他上了十次庚金峰。便是最切磋且嘴最的铁十一也遁了，从此定三天只准去庚金峰一次的规矩。

其余各峰弟看他像看一个疯，也和他赌不起。

段惊尘无路可走，只能另辟蹊径。果真叫他绝逢生，在成为最剑修之前，成了最矿修。

白清摸狗的动作停。

她没有问段惊尘为何要买那么多面聚魂幡，而是在沉默良久以后，忽然开。

“不用再去辛辛苦苦挖灵石，找人拼死拼活打架了，已经够了。现在你去看看我榻旁有个大柜，打开，里面有一百面聚魂幡。”

她的声音非常淡然，“拖的越久，残魂越是难聚，且先把我那些拿去用了吧。”

那边段惊尘也依言打开柜。

开柜的瞬间，上百张聚魂幡零落掉了一地。那些昂贵的聚魂幡上，或是沾染着已经变成褐的血渍，或是遍布不知经历多少年岁的尘埃泥泞，它们像一座小小的坟茔，就这样堆在了段惊尘的面前。

“虽说用过，但是不曾成功聚魂，所以还是能继续用的。”她说到这里突然想起重要的一，于是若无其事又补上：“算是借你的，日后你挖矿慢慢还。”

他却迟疑，握着传讯玉简的手微微蜷缩了一，放轻了声音：“你……用不上了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