写了什么，怎么写的，田有望已经没办法再去认真看，认真听。

他只能受到陆怀希手心厚厚的一层茧，还有从他背后传来的陆怀希腔的震动。

“这样便是了，咱们都是三个字，虽比划多了些，不过多练练一定也能写来的，到时候你能写好了，我便将纸笔拿给你试试，这样写来的字便是能一直保存的。”

田有望抬瞟了一陆怀希的，又赶低去，许是这姿势太过亲密。

陆怀希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了，他慢慢从田有望的边撤开来，掩轻咳两声，然后这才继续：“再过些日我便要离开，到时候若是你学会了，还能写一张字给我当个念想。”

这是一早就决定好的事儿，现在各地已经慢慢恢复安宁，算算日也该是他启程的时候了。

他本来也就是在这儿借住一段日，这一别若是没有意外，他们或许也不会再见了。

想到这儿，陆怀希心中有些不舒坦，在小竹村的日很好，不过他还有更重要的事儿没完成。

陆怀希叹了气，他看着僵住的田有望，心中很是不忍，若是他走了，这小瘸不就又变成孤零零一个人了。

田有望笑两声，打了他的思绪。

“是……是啊！年后就是科举了，咱们这儿离京城远，是该要早些过去才是，什么时候才走呢？东西可都收拾好了？”

田有望鼻有些酸，他舍不得，但是没办法。

陆怀希不是该在这样的小村庄里陪着他整日胡闹的人，他这样有才学，该是去造福一方才是。

“过些日再说吧，走吧，咱们该上山去了，今晚想吃些什么？”

有了陆怀希在，两人现在已经很少再去山上了。

附近几个村知小竹村有位举人，那些个富裕些的人家，一个个都带着礼来求陆怀希帮着给教导一番自己的孩。

不说这几个村，就是整个雁回镇的举人，一双手都数得过来。

陆怀希本来是不准备答应的，不过那日送礼的人带了一条的油的猪，他无意瞧见了田有望馋得躲起来的模样。

这心一就了。

最后他只收了这一条，每日两个时辰来教导这些孩，要求便是之后定期得给他们送些吃来。

当晚，陆怀希就将这全给煮了。

田有望一边吃一边哭，泪鼻涕糊了一脸，陆怀希怎么问他都不肯说。

陆怀希也只当他是太久没吃上这样的好东西，好吃到泪而已。

自此以后，两人的生活简直比以往好上了太多。

不过若是得闲了，陆怀希还是会带着田有望上山去。

“什么都行……”

田有望不知该说些什么，胡了，然后尽力让自己克制住不要去想那些不好的，会让他难过的事儿。

至少现在，这人还在这儿不是。

许是因为受过温，便会不自觉像其靠近，不能再忍受自己一人的生活。

将心思压在心底，他早晚该要习惯的。

陆怀希了他的，就是他，也不知现在该说什么才好。

似乎是从这日开始，田有望每日都醒得很早，练起字来也更加认真了。

他想通了，他不该将觉得陆怀希要走就觉得难过，他该是要祝福他才是。

天无不散的宴席，这是他最近才明白的一句话。

既要留不住，那么便想法让陆怀希能记着他，他要更用心才是，不然万一以后有一日陆怀希想起来给他寄信了，他都看不明白。

后山小院。

除了桃树和土包周围的一圈地，其他的几乎日日都被田有望用树枝划得不成样。

一开始不会写，他就照着画，他知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。

到了晚上，陆怀希都会过来挨个瞧过一遍，选其中他写得最好的一个，将他夸个不停，还会给他奖励。

田有望什么都不要，每次都会央着陆怀希在纸上给他写一个字。

大大的一张纸，这是陆怀希送给他的。

等这张纸有一日被写满了，这才是完整的一份礼。

院里的土被划开又被两人一起填上。

纸上已经被陆怀希写了一半，但是已经来不及了，是时候该启程发了。

明日陆怀希便要走。

这晚田有望怎么都睡不着，屋都已经有了陆怀希生活的影。

两人盘了一个炕来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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