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果拿整个世界来衡量，我们女同只是这个世界里，很小很小的一分。大家各自生活在世界的某一个角落，安静地等着一个机会，一个被世人接纳的机会。”

顾苒将发松松盘在脑后支起小扎，拿着剪刀面对一地快递，她期待拆到一些新奇的礼，比如……前几天在林幼书手机里单的小兔玩。

“我们大家整天生活在这个圈里，当然会觉得世界就是这样的。”林幼书说。

“买什么了？”

她原本很想把她们的关系昭告天的，就像顾淮娶媳妇那天，几乎半个城都来祝贺熙王大婚。

来这儿这么久，她对网购倒是不稀奇了，不过她很喜帮林幼书拆快递，好像在拆礼似的。

只要她们得小心翼翼一些，不会有人闲得没事，去过度关注别人的私生活，毕竟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嘛……除了林鹏。

“林幼书，如果，我是说如果，”顾苒细细弱弱提一个假设：“有一天我们两个被曝光来的话，该怎么办？”

“现在的大环境就是这样。虽然说喜男的还是女的取决于自己，但舆论的威力你也知嘛，一个不注意就被骂成筛了，很吓人的。再加上网络背后鱼龙混杂，总有些讨厌鬼带节奏什么的……”

＊

她悄悄设想，如果一个古代拉拉穿越到她们现代，应该失望的吧，属于是刚虎又狼窝这。就拿她们家顾苒现在的工作质来说，如果某天她的取向被曝光来，说万劫不复都不过分。

“买了卫生纸和垃圾袋，应该还有品牌方寄的礼品什么的，你拆吧。”林幼书着急完成离代的翻译任务，抻了把懒腰打着神上楼去。

她没有听到期望的答案。

待改。你懂吧？”

“知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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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气不太好，前几个小盒都是品牌方送的礼，香香薰和手办摆件什么的。接着又拆到一个塑料小，一个座椅靠垫。这两件，应该都是和小兔玩同一天单的。

林幼书在她取向还不明确的时候，在一篇骂声四起的帖里，见到了“同恋”这个名词。她当时觉着，就是，纯粹的无关年龄无关别，更不应该成为随意评价或者攻击别人的借。

“是这个……”

顾苒顺着她的视线，落车龙。

洗了澡，温将她们浸成懒骨，在沙发上了一小会儿，顾苒打起了快递的主意。

她们停在桥中央，前后都能看到车，林幼书说：“你看，这个世界其实很大很大。”

她也好想要有人祝福她们。

“就是说，其实呢，直到现在，同恋这件事也只被一小分人接受而已。”林幼书拧看看满单纯的顾苒，突然就慨的。

见顾苒小小丧气，林幼书转过来背靠在栏杆上，面对着她：“其实现在都好多了，你知吧，姨姥姥和外婆她们那个年代，女孩上女孩是要被浸猪笼带帽批斗的！”

“可是纪老师她们，还有诺诺，宿泱，不都是……”顾苒拧拧眉，睫好看地颤了颤。

“就在玄关拆啊，不要拿到客厅去，很脏。”林幼书上楼上了一半，抱着电脑回叮嘱她：“拆完的快递盒先放到门去，我明早门扔垃圾顺便带上。”

顾苒耐不住好奇，其实了单当天晚上，她就去搜了这个牌，还有使用说明和测评什么的，她心向往之。

顾苒望前繁华的世界里，轻轻摇了摇：“饿了，走吧。”

她们一起回家，林幼书顺路去取了趟快递，攒了一个多星期，小山似的堆在玄关。

她们走铁站，走到天桥上——这个从前被顾苒误以为会成仙的天桥。

顾苒拆着，心声越来越大，在拆到一个粉包装的时候，耳朵“唰”一红了。

大约这就是幸存者偏差吧……

“不会的。”林幼书拉着她的手，逆光，背后是落日和车尾灯。她说：“我会再小心一，不会把我们的关系暴去，更不会万劫不复。”

可是放望去，四周仍是沉沉的。

当你以为光上就要驱散乌云了，实则只是那么一小束光穿透云层，正巧照在你侧，让你误以为天就快亮了。

显然，这个玩笑并没有缓和气氛，顾苒还是丧丧的，睛里装满茫然无措。
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