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盘里的一块生糖嘴里，靠着门框听里面响曲似的动静，要不是这公寓的楼层，他甚至都疑心她是否趁机翻窗而逃。

他嚼了一块糖，又嚼了一块糖，屋方才平静来。

门开了，她发散在肩上，素面朝天，腮帮上喝醉酒似的染着一抹嫣红，羞答答：“你怎么来了？”

她的睡衣外面又了件睡衣，袜也是一一低，他似乎能猜到她上的哪些累赘是后面手忙脚添加的，她把他想的太坏，这样的的天总恨不得把自己裹成粽。他尽量使自己不要笑声来，压着笑意：“为了表示谢你上次请我来家里吃饭，特意前来送份薄礼。”

“生糖？”她想这礼确实薄的，仍是从他手上接过碟，从中捡起一块放嘴里，越看碟越觉得熟。

他随她屋，忙不迭解释：“不是，这生糖是在你家厨房端的。”

朱丹噎住，连忙端起桌上的茶杯喝，难怪……看着他将一个蓝盒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，凑过去好奇：“这盒里装的是什么？”

他注视着她的面庞：“你打开看看。”

朱丹启开一看——奢华的一串珍珠项链，静静地躺在盒里发着光，她想起什么似的，在书架上一阵翻，又要去搬椅，越珒也不知她要寻什么，只能替她挪挪椅，守在旁边怕她随时跌来。她的闺房都弥漫着少女的香气，洗发的茉莉香，皂的香，每一气味都在勾着他的魂。

“找到了！”她兴地从书架上一期杂志，站在椅上欣鼓舞，顾越珒托她来，她乖巧地坐在床边，把杂志摊在膝盖上翻阅。

“顾先生你看，是不是和你送我的项链一样？”

他挪了挪椅坐在床边，双臂抱在前，眉一挑，：“嗯，是差不多。”

“什么差不多，你仔细看，分明一模一样！”

“那就一模一样，怎么，不喜？”

“不是不喜，这是法国的牌，太贵重了，我不能收。”

“你不肯收我就权当你是不喜，明日我重新再送你一份别的。”

朱丹凝视着他：“别了，谢谢顾先生，我很喜。”嘴上说着喜，语气却是咬牙切齿的。旁的女人收到珠宝开心的像条蛇在他上缠来缠去，她倒好，不不愿，委实难伺候，这么一想，板凳上面顿时冒许多小刺扎着他的，索起：“我该回去了。”

她立拉住他的衣袖，低着，委屈地说：“顾先生你是不是生气了？”

他不说话，背对着她，心里却钻一丝甜。

她又：“顾先生送的东西自然是极好的，我真心喜，只是我收如此贵重的东西心里不安……”

“你怕拿了我的东西，就不好拒绝我是吗？”他转过蹲，她的手心攥了汗，一抬，她的整张小脸发着红，汗如雨，嘴倒是白了。

他连忙：“快把衣服脱了！”

“啊？”

“我说把外面这件衫脱了，你都快捂中暑了。”他一面说，一面上手剥去她多余的衣服，她的确是昏了，香汗淋漓，神都变得迷离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