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孙向前的母亲是一电厂的职工，而他的父亲是矿务局小车班的司机，专门为矿领导开车。

孙向前侧过去看旁边的贺明珠，暮光中，她的脸看起来洁白无瑕，分明是柔和的廓，却有着悍的气质。

她是者，握有足够决定自己人生的力量，也有着决定并为此负责的勇气。

他们放弃了包分的中专，放弃了可能的三年工龄和工资，将未来孤注一掷到考上，渴望通过考来改变自己和家的命运。

考的竞争虽然残酷，但对于普通人来说，这已经是一场最公平的比赛了。

还有人问：“你们怎么都不想去学会计？这工作多好，天天数钱，我就喜摸大团结。”

他犹豫了一，还是问：“贺同学，你说，报考的学校要怎么选呢？是选自己喜的，还是选家里要求的？”

同学们哄堂大笑：“还数钱，那是你的钱吗就数，都是别人的钱，你也就是个账房先生。”

而孙向前一直没说话，微微皱眉，贺明珠注意到，当时没有说什么，而是等放学后两人结伴骑车回家的时候，才问：“你怎么了？有什么烦心事吗？”

贺明珠说：“与其说是选学校，倒不如说是选择你未来人生的走向。你可以选择听父母，照他们的规划来生活；也可以选择听自己的，为理想而奋斗。”

贺明珠没有选择模棱两可地回答，径直说：“你觉得谁对你的人生有决定权，你就听谁的。”

孙父原本是农村退伍兵，因为得大漂亮，娶了城市姑娘孙母，并通过孙家的关系在矿务局找到工作，一跃成为城里人。

而贺明珠却没有回答，而是反问谁更能决定他的人生。

“我知我要选什么了。”

回到家后，孙母殷切地接过孙向前的书包，连声问：“问好了吗？赵曼曼和贺明珠要考的是哪个大学？”

这个问题没有标准答案，似乎选哪个都有正确。与其说是对大学的选择，倒不如说是在未来人生规划上的话语权。

“账房先生我也乐意，和钱呆久了，上都是钱味儿，说不定哪天我也成万元了呢！”

孙向前陷了思考中。

孙向前转过，重新看向前方的路。

孙向前一愣，没有想到贺明珠会这样说。

之前许多人对于这个问题，要么说让他听父母的，毕竟父母的人生阅历和见识都远超于中生，听他们的更有指导；要么就说让他报自己想去的学校，毕竟路是自己走的，父母只能建议，而不能替代。

闲暇的时候，班里同学会聊一聊要报考什么学校。

也有人说：“我就考本地煤校，离家近，毕业就分到矿务局，多好。”

“我明白了。”

或许他还没有足够与家相抗衡的力量，但至少他拥有为未来纵一跃的勇气。

有人说：“我要去医专，等我成了医生，我们家里人看病就不用钱了。”

有人说：“我要报师院校，听说师院不收学费还发钱，将来毕业就能当老师。”

贺明珠一听，心里转一转他的话，立刻明白了什么况。

不过，班里的其他人就没有贺明珠的好心态了。

孙向前：“没什么，就是……”

“但落无悔，无论你选了哪个，都不要为现在的选择后悔，也不要化没有选的那条路。”

更有劲儿了。

同学们叽叽喳喳地聊着，难得放松的笑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