应聘者掀开门帘，刚饭店就和贺明珠撞了个脸对脸，双方皆是一愣，一秒应聘者转就要跑。

贺明珠疾手快，一把拽住他的衣领。

“听说你们这儿招打杂的？”

“杂工每月工

天寒地冻，他跑得一是汗，好不容易甩掉追杀者，回家的路上被冷风一，当天夜里就发起烧来，破屋冷炕的，连杯都没人帮倒，病得他差不来地。

听到这话，胡男怀疑地看了看贺明珠，没吭声。

后厨大灶上正卤着骨，香气溢满整间饭店，像一只红酥手，妖娆地在胡男的心尖上挠来挠去，直勾得他心猿意。

应聘者被她拽得一个趔趄，无奈转过，正是那天偷年货的胡男。

贺明珠见他的注意力若有若无往厨房飘，心里一动，立刻就想到撬开这个人形生蚝的法。

聘。

贺明珠笑眯眯地打量胡男，他剃光了杂草似的胡，又将糟糟的半发剪短，一张过分年轻的脸，看着和贺明国差不多年纪。

胡男脚步一顿，鬼使神差就走了去。

胡男警惕地瞪着她，嘴闭得死，一个字也不说。

贺明珠轻咳一声：“我们用的骨都是从联厂货的，正经的猪骨。”

得亏年轻，免疫系统工作卖力，没医没药的，生生让他熬了来。

他好几天没吃过饱饭，家里没钱买煤，饿了就喝冷充饥，该说不说，生红薯啃起来有甜丝丝的味儿，不比煮熟了的差。

但人类就是对量和油脂拥有极度渴望，这是刻在基因里的本能，越压抑越反弹。

她特地在“猪”字上加重音，胡男不为所动，一脸“妈的不小心黑店了”的视死如归。

他被贺明珠拿住了把柄，不得不她的指使，大半夜到贺家爬墙装贼，结果被贺明国挥着斧追了大半个家属区，险些没把他削掉。

但他没学历没背景，个人履历又劣迹斑斑——文g时对抗组织，之后装病逃避队乡，被行扭送云南后又伙同当地知青闹事，没得到批准就偷偷摸摸扒火车返城，一整个五毒俱全，正经单位连门都不让他。

要不是闭着嘴，胡男现在连都快兜不住了。

贺明珠啧了一声，说：“什么要杀要剐，你当这儿是孙二娘包铺，我这开的可是正经饭店。”

“来都来了，跑什么跑，屋说话。”

胡男碰一圈，心灰意冷中想要重旧业，撬井盖去卖钱。

一次就冻掉半条小命，再来一次，只怕一整条命都不够用。

正寻摸趁手工，路过一家小饭馆，门贴着招聘启事。

他还记得上次那个拿着斧狂追自己的那人，要不是他跑得快，只怕要被细细地切成臊，一半放豆酱甜面酱炸香后成炸酱面的酱，一半放葱姜调味后成包的馅儿——这能掉以轻心吗？！

胡男病中痛定思痛，决心以后再不贼，从此洗心革面，找个正经单位在光工作。

他被贺明珠盯得浑不自在，破罐破摔地说：“既然落在你手上，要杀要剐都随你，只一句，我是绝对不会再去爬墙装贼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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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明珠索单刀直：“你来应聘杂工？你叫什么名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