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想到知青看着是人模人样的小青年，居然挑不动桶满满的扁担，摇摇晃晃，勉走了两步，一个脱力就“哐”地摔倒在地，两桶撒了个一二净不说，连着他自己的镜都折断一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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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声声说着“没事”，贺明珠却觉得这分明是“有事”。

她当时还不知这帮号称要“修地球”的知识青年的本质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弱，放心地将挑着两桶的扁担给了对方。

贺明珠试探着问：“表，你是怕表嫂不兴吗？没事，我在呢，她不敢拿你怎么着的。”

贺明珠左右看看，没见大舅的女儿，便问：“我呢？她怎么还不来吃饭？”

“谁家的嫁女天天带着拖油瓶在娘家白吃白喝的啊？”

贺明珠没搭理表嫂，径直去了厨房，找到正在吃饭的表母女。

而且这饭菜得细，清淡有滋味，土豆萝卜切得大小均匀，一看就不是大把撒盐、随便切块的大舅妈的手艺，明显是从小帮厨的表的菜。

表极力拒绝：“不了不了，我就不过去了，我在厨房好的，自在，想吃啥就吃啥。再说孩太小不懂事儿，上桌吃饭给人添麻烦呢。你快去吃吧，别我了，今天的多，你不赶吃就没了……”

小女孩也跟着站了起来，怯怯地抬望着这个陌生的大。

她顿了顿，又说：“明珠，我知你是怕我有啥不好的，没事儿，我真没事儿，你别多心。”

她不知这是发生了什么，印象中的表还是个朗明快的农家姑娘，而不是如今这个拘谨憔悴的疲惫女人。

小女孩坐在灶台旁的小板凳上，乖乖抱着小碗，拿勺往嘴里舀饭。

她想到这里，起炕，打算把表叫来一起吃饭。

表却摇了摇：“别瞎想，和她没关系，是我觉得厨房吃饭清净。我妈之前让我去屋里吃，我不乐意，他们说了几次没用，也就不说了。”

哪有一家人聚餐，厨被挤兑到厨房不让上桌，反而去吃冷锅剩饭的？

许巧燕笑得前仰后合，同时也将这个笨手笨脚的知青记在了心上。

大舅妈解释：“她和你外甥女在厨房吃呢，别她，咱们吃咱们的。”

在连续收到一个月书，又连续一个月和知青偶遇后，她的心终于无可避免地被引了。

贺明珠本来以为是辈不让表上桌，但看表的反应，却似乎是她自己不愿意和众人一起吃饭。

贺明珠看了一圈桌上的菜，她的估算，都在桌上了，厨房里也就剩汤汤，这让人吃什么？

见到贺明珠，表急忙站了起来，将碗放在灶台上，两只手意识在上抹了抹，讪讪地笑着说：“你咋来厨房了？咋不在屋里吃饭？厨房脏，你快回去，别脏了新衣裳。”

表嫂举着筷对着桌上的片左右开弓，见到贺明珠的动作，她忙里偷闲，咽中片，不不地来了一句：

表许巧燕比贺明珠大八岁，从小就带着她玩儿，从编篮翻手绳到过家家，表是她的童年大玩伴。

婚后，虽然贾志文依然是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废，但他的贴和甜言语麻痹了许

她不顾家里的反对，和这个叫贾志文的知青结了婚。

她主意大，看不上媒婆介绍的农村男人，嫌他们不净还打老婆，手里有钱不是买烟买酒就是打牌赌钱，不是过日的正经人。

后来许巧燕上完小学就没再读书，每天在家帮忙喂地。她手脚勤快，活麻利，是十里八乡有名的能姑娘，来提亲的媒婆都快把许家的门槛给踏破了。

许表的前半生（修）……

许巧燕十六岁时，见到了城里来的乡知青，文质彬彬，礼貌温和，还讲究什么“绅士风度”，见她从河沟挑浇田，主动凑过来要替她活。

贺明珠拉住表的手，说：“表，你不上桌，我这饭吃得不安稳。走，你们都跟我过去吃饭。”

表蹲在女儿边，同样抱着一只碗吃饭，并时不时将自己碗里的挑来喂给孩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