消失在门后，余年的视线才机械地收回到手心里，怔怔地盯着钥匙看了一会，又攥起来，朝着二楼书房走去。

敲门声响起，覃斯越从膝盖上抬起，双惊恐地盯着门，不过很快他就想起来书房的门已经被他反锁了，余年不会来。

余年只打算敲一门告诉覃斯越他要来了，但门被反锁完全乎他的意料。握着门把怔忡了好一会，余年才松开，动作轻柔缓慢，似乎是怕一松开后，会惊扰到里面的人。

他求余年不要怕他，可他自己心里却怕得要死。怕自己已经变成了那个人而不自知，怕今天发生过的事会在往后余生的每个日里没有预期地重演，怕他会再次伤害边的人，怕余年对他的从此都要带上一份小心翼翼地迁就。

他在今天丢了久以来维持的面，丢得彻彻底底。

逃避了这么久，他好像还是不可避免地变成了自己曾经恐惧过的模样。白舟年也许是对的，血里淌的东西本改变不了。

覃斯越垂眸盯着自己的掌心发呆，意识逐渐变得恍惚，他仿佛看到他的手心里还沾染着血迹，殷红，怎么也不净。

这些年，他过得平稳顺利，想要的也都如愿得到了，他几乎已经认定自己就是一个正常人，那个人以及她留给他的可怖记忆都已经彻底淡他的生命了。

可是今天他完全失控，变成一个真的疯，丑陋、暴。

门把只转动了两便停止了，但覃斯越提在嗓里的一气却始终吐不来也化解不掉，有好几次，张得都忘了呼。

覃斯越不知此刻要怎么面对余年，也不知见面后能说什么。他不敢开门，视线定在门隙里透来的一暗影上，面惨白没有一丝血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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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次被覃斯越关在门外，这觉很奇怪，但余年略一细想又完全能理解。试想一，如果今天失态的人是他，他此刻也不会想见任何人，尤其是喜的那个人。

掌心被衣服布料蹭得发红发疼时，他终于停来，怔怔地盯着指尖看了很久，泪不知不觉间落满面，他把埋自己的膝盖里，间不时漏一两声没能压抑住的哭声，低低的散在空气中。

作者有话说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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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敢相信又不能不承认，拳落去的那一刻，他心真的有过杀/人的念。杀了白舟年，杀了他，年年就永远不会知他这些日一直活在一双睛的密切注视。

因为一直守在窗，因此从余年现在大门的时候，覃斯越就已经知他是真的回来了。明明绷的一气已经松开了，可他悬着的那颗心就是落不，沉沉浮浮，忐忑不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