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所有人看向谢隅，叩首的林晔臣也不例外，他脸铁青，额上青突起，一双死死瞪着他，像是求助，更像威慑和警告。

谢隅目光扫过他不甚客气的脸，淡淡：“林家世代忠良，林小若能主东，确是一桩事。”

太后心一震，没想到他竟这样轻易地赞同。谁人不知，镇山卫自东平王麾分归林大将军后，向来只认将令不认虎符。

皇帝不好拿，她想转扶太为傀儡，这一举动无异是增东军势，如此损己利人之事，谢隅竟然如此快地赞成。

太过反常。

林晔臣咬牙切齿，几番推脱，赐婚的圣旨终究还是了。

酒过三巡，盛大的端宴随日暮而止，太池岸人群渐散。

扶光与禁卫们继续表面功夫调查刺客，秦悦则跟着谢隅。

刚车，秦悦：“韩相为什么对扶光手？”

谢隅：“扶光前些日在芜州查到不少东西。那地方是韩相祖籍，韩氏一族数十年来在芜州扎混的风生起，倘若查去对他不利，因此借端宴除去隐患。”

她又想起之前被诬陷毒的事，：“膳房那些人招什么了没？”

“至死一字未招。”

“你觉得会是谁在你府里安线？”

可以肯定的是，此人能趁谢隅京时悄然无息在摄政王府渗透去，在京都定然权力极大。

谢隅：“尚不确定。”

秦悦思忖：“他们的目的是挑拨我俩的关系，希望我们决裂的除了徐若我想不还有谁。但徐若应该没这个能力。”

“无妨。陆眠已经彻查府人员，如今都是可信之人。”

秦悦了，摄政王府戒备森严，人员调度任用极为严格，她倒是不担心之后再生事端。

正发呆，旁那人生生将话锋一转，突然发问：“你觉得我今日这如何？”

秦悦：“？”

话题换的好突然。谢隅怎么突然开始在意自己的穿着了？是想她奉承一夸好看吗？

谢隅：“……说真话。”

秦悦正襟危坐，非常认真地打量他。少见的月白银纹锦袍，应当是常服，腰间悬着一块羊脂白玉佩。

她盯着那玉佩看了好一会儿，“剑穗？”

谢隅：“是。”

“好的。”最后得了这么一个结论。

以及对某人孔雀开屏的猜想。

车停在一安静无人的小巷，列守的亲卫们自觉屏退。她被谢隅牵车，四望了望，巷通往闹的夜河两岸，白日这片区域有龙舟比赛，因此晚上仍旧人声鼎沸。

想到上一次来这还是在大半年前的游船夜宴，不禁慨了一白驹过隙。

她忽然想到什么，从袖中掏一枚香给他，“昨夜赶工来的，加了缬草、檀香，有安神助眠功效。”

之前在正殿时她就发现这人睡眠很浅，似乎不太安稳，正好借此调养一。

绛紫香上歪歪扭扭地绣着“平安”二字，看得绣工一般。谢隅又翻过来看了看，问：“这是何？”

背面以棉线绣着一团、甚至可以说是一坨东西，总之本无法辨认。

秦悦挑了挑眉：“你真看不来？不会吧，我觉还像的啊。”

谢隅耿直回答：“看不。”

秦悦：“……”这东西难和你衣服上绣的纹路不像吗？

谢隅低看了衣袂不甚明显的狻猊银纹，：“看来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两人穿梭在街市摊贩间，鼻尖萦绕着刚蒸笼的粽香味。宴上的八珍玉固然味，但她还是更喜这些有人味的和景。

手腕忽然系上柔的绸带，低看去，谢隅不知从哪取红绸系在两人腕间。

这次他直接系了个死结。

秦悦：“……”

她怀疑这人没想过怎么解开的问题。

红绸在腕，她还是主动牵上他的手，谢隅怔然片刻，反握住她。

两人随拥挤的人并行，一个鬓角斑白的老摊主笑呵呵地叫住他们：“公小，可要个雄黄？讨个端吉利。”

秦悦睛一亮，拉着谢隅的袖角就凑过去，“这个好！试试。”

老摊主递来蘸着雄黄酒的细笔，谢隅接过，看她已经捡了张板凳乖巧坐，问：“哪儿？”

秦悦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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