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扶光亦是。”

那老匠人乐呵呵：“姑娘想画什么？”

许是话题有些沉重，梅月随即弯起嘴角，转移话题小声：“秦小，你与王爷是如何相识的？”

男人皱了皱眉，嫌恶地从怀中掏一枚通宝丢在他脚边。

他回答的很快，语调波澜不惊，似往常那般平淡。但秦悦听来却有些心闷，这样的受较之前更为烈了些，她也说不清是什么。

“我猜猜。他负重伤，来你医馆问诊，你倾尽全力救治？”

“的确，怎么了？”

秦悦赞叹：“想不到梅月还有如此远大的志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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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她神间略显讶异，谢隅：“最信任之人应当可以不止一个吧？”

拗不过她的好奇心，秦悦只好将前两次见面经过大致给她说了一通，包括毒牵制谢隅从而虎逃脱的事。既然梅月是他信任之人，知这些应该无碍。

“也不是。”好巧，这个也相反。

铜钱在地上了几圈，发清脆的声响。乞丐连忙弯腰去捡，嘴里嘟囔着“多谢大人！多谢大人！”

梅月震惊：“为何？！！”

“那我就退隐回乡，过日而作、日而息的生活。”梅月脸上的笑意随话语浅浅消散，“最好不要如此。”

秦悦：“……啊，那不是个好故事。”

“那是你偶遇不测，他手相助英雄救？”

秦悦被她这拥得无法，只好凑上前：“摊主，帮我也一个吧。”

为首男目光冷峻，扫了一二人，不客气地：“我家主人有请，麻烦二位跟我们走一趟。”

“难！”梅月两放光，想起之前闲暇时看的狗血话本，“他重奇毒，燥难解，恰好遇见秦小，于是你于心不忍，舍……”

为首的壮男人睨了秦悦一：“你确定？”

“打住打住。”秦悦本无法将她这幅英傲相和看狗血话本联系到一起，听她越说越离谱，只好：“他差杀了我。”

顿了顿，她还是问了心中疑惑：“梅月是你最信任的人？”

她拿在手中旋着看了许久，推搡：“秦小，你也画一个。”

回到客栈，秦悦推开房门，对门外候着的谢隅：“她已经睡了。”

者像个初闻世事的孩童般满亮光。

寒杵山极北之地，向来是放罪臣的地域，被世人诟病为不详。因此周围村落极为落后，糖在当时算的上罕见，她平日还需为生计发愁，本无力去买这新鲜样犒劳自己。

“就、就是他们！”

秦悦眸微动，心里仿佛落一块沉甸甸的石，笑：“当然。”

画什么呢。这可把秦悦难住了，她倒是没什么喜的东西。沉之间，瞥见孩堆外悠然报臂的谢隅，忽而来了想法。

乞丐咧开裂的嘴，大叫：“当然确定！我亲看见的，绝不会有错！”

她走近谢隅，仰起脑袋与他对视，“相信有朝一日我也能成为殿最信任的人。”

那双幽暗雅致的睛里此刻映着她白皙稚的脸，小小的，嵌在那漆黑的底上。

“有，但未必能实现。”她中晦暗不明。

梅月尝了一糖画，甜味蓦然在嘴里炸开，不知不觉间眶竟有些发酸，像弥补了年少时的遗憾。

“万一，我是说万一，金岭叶的毒解不了，你有何打算吗？”她试探问。

“不是……”秦悦挠了挠脸，恰恰相反，她还落井石了。

“因为我想些惊天动地的事，改变现状。”

小炭炉上的麦芽糖咕噜冒泡，糖浆再度落在青石板上，甩侧扁小巧的尾。

梅月若有所思，朝她竖起拇指，“秦小果然聪慧。”

门外，衣衫褴褛的乞丐佝偻着，手指颤巍巍地指向他们俩的方向，对几名墨衣打手低声：“昨夜我看见的就是他俩！”

一群人怀中的大刀被布包裹，隐约透冷的廓。

思绪神着，耳旁响起秦悦的声音。

“那……帮我画条黑鱼吧。”

“苟命罢了。”秦悦扶额。

谢隅颔首：“有劳秦小。”

“那，扶光呢？”

金岭叶极为罕见，就算有缘碰上，也不一定于期。虽不致命，但对一个原本武力、又居要职的人来说无疑是葬送了她的职业生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