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林弘彦……”她指甲掐掌心，“他早防着这一手。”

戒现靠在门框上气：“……够用了。”

他踉跄着走过去，摸了摸老的鼻梁。那竟温顺地低，像是认得他。

“也信佛？”

戒现苦涩一笑，房婉容不再多言，抓起一副破旧的鞍扔上背。戒现试图抬踩镫，却因背伤使不上力，试了三次都来。

“踩我手上。”房婉容蹲，十指叠成踏。

戒现盯着她发沾的茅草，心酸：“县主——”

“踩。”

戒现狠心一脚踩在房婉容柔的手心，一脚跨上背，房婉容从后面跃上，尴尬地抱住戒现后腰。

“还是我坐前面吧，我会骑。”房婉容在他耳后命令。

戒现一侧，手往背后一抄，将她带到面前。待房婉容坐正，他犹豫着要不要环绕住她的腰，房婉容一把将他的手在自己腰间，“坐稳了！”

老冲厩，刘劲已带人堵住了前的月门。

“县主！”他横刀而立，声音压得极低，“莫让在难。”

房婉容猛扯缰绳，老嘶鸣着人立而起，前蹄几乎踹到刘劲面门。趁他后撤的刹那，她调转冲向回廊——那是通往后院的唯一路径。

“拦住！”

脚步声从四面围来。房婉容俯抄起廊架上的一把修枝刀，回手便是一记横劈。刀锋寒光乍现，追得最近的侍卫慌忙闪避，撞翻了后昂贵的太湖石盆景。

后面是侍卫拉起弓箭瞄准。

“别放箭！”刘劲厉喝，“大人

要活的！”

一支已然离弦的羽箭歪斜着钉廊，老受惊狂窜，铁蹄踏碎了一地兰草。

雕木廊本容不得奔，老挤过时刮倒了整排纱灯。燃烧的灯罩落，引燃了晾晒的药材，烟顿时弥漫开来。

戒现突然剧烈咳嗽，血沫溅在房婉容后颈：“右转……假山……”

她这才看清烟雾中嶙峋的影——那是座用祁连山石堆砌的假山，贴着西墙。

老冲向假山的刹那，房婉容突然明白了戒现的意图。

“抱！”

匹前蹄踏上石峰时，她狠狠一夹腹。老纵跃起，前蹄堪堪搭上墙——

“咔嚓！”

腐朽的木栅栏断裂声里，连人带轰然栽向墙外。房婉容最后听见的，是刘劲撕心裂肺的吼声：

“快开西门！追！！”

浮生若梦你早就想这样了

暗夜里，一匹老负着一双男女在无人街上狂奔，朝着城门方向逃去。

房婉容拽着缰绳，不忘叮嘱后戒现：“抱我！”

前面巷拐弯便见西角门石，房婉容猛一甩鞭，老向前冲去，转便冲巷，却只见西角门的铁闸当着面轰然落。房婉容猛勒缰绳，老前蹄扬起，几乎撞上持槊的守卒。

“走右边！”戒现低喝，指向一条堆满陶瓮的窄巷。

蹄刚冲巷，前方屋便跃两名侍卫，横刀寒光错斩来。房婉容急俯颈，一柄刀锋着她后背划过，“刺啦”一声割破披风。戒现反手抓起鞍旁的料袋向后一甩——麸混着沙尘扑了追兵满脸。

“分三路！”刘劲的吼声在巷炸响，“一队上墙，二队堵尾，三队跟我！”

房婉容担心地回后看，戒现喝住她：“跑！”

老直直向前冲。墙的侍卫突然搭箭张弓，却迟迟未。

“刘队正！”一名年轻侍卫急得声音劈叉，“再不放箭人就跑了！”

火把光影里，刘劲的腮帮绷青。终于，他狠狠挥刀：“放！”

弓弦震响的刹那，戒现双臂骤然收，将房婉容整个箍在怀中——

“唔！”

箭镞的闷响贴着房婉容耳畔传来。戒现的膛剧烈一震，温的血顺着家丁上衣浸透她后背。

老被血腥味惊得人立而起。

“！”

两人翻着跌，顺带陶瓮堆上盖着的油毡被拉扯，房婉容趁机用火折燃，黑烟瞬间吞没巷。

她拽着戒现陶瓮堆，反手一鞭向。老嘶鸣着冲向烟幕，引开追兵嘶吼：“往东去了！”

两人刚躲起，追兵从他们前奔过。

然而未等他们放松，暗巷尽，老嘶鸣着栽倒在地。刘劲的吼声在夜风中炸开：“搜！一寸寸搜！”

“嗯……”戒现反手用力将背的箭折断，拽起她冲向巷尾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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