铜镜忽然震动了一。凌双的心陡然加快。塔楼的温度似乎在逐渐降低，她甚至能看到自己呼的白气。

渐渐地，不知是否因为迷香的关系，凌双的意识开始涣散，她一手攥手中的骨片，一手握住银簪，耳边奥尔的咒语如同自远古而来，在房间中回。

铜镜的镜面渐渐泛起涟漪，仿佛面被风皱。凌双到一阵寒意从脚底升起，她的视线无法从镜上移开。

奥尔伸枯瘦的手指抚过铜镜边缘，镜面忽然泛起涟漪般的银光，像被石击碎的月影，映照着涟漪急剧波动，像要翻起浪。

凌双意识想逃，却被老人住肩：“别怕，镜里的世界没有生死，只有因果的经纬。”

话音未落，铜镜中的景象开始坍缩。凌双的瞳孔中倒映无数错的银线，它们像蜘蛛网般贯穿虚空，有的笔直如刀，有的蜷曲如蛇。她突然意识到——这些线是时间的轨迹。每一错都嵌着一枚发光的节，如同星辰被钉在黑暗的天幕上。

“那是……我的银簪？”她发现其中一个节上悬浮着熟悉的廓。簪尖端刺光网，像一生锈的钉卡住了齿，而钉上缠绕着一团浑浊的黑雾。

奥尔的声音仿佛从极远传来：“那不是亡灵，是因果的淤血。”

凌双想要追问，却见黑雾突然膨胀，顺着银线向她的方向疾驰。铜镜中的经纬网开始震颤，某个节上的光骤然熄灭，一把枪对准了她——那是她穿越到唐朝前最后一秒的记忆。

突然，黑雾窜到前，发尖啸：“把我的命运还给我！”剧痛从太炸开，凌双觉有冰冷的手指在撕扯她的意识。

镜外的正在被侵，而镜的她却看清了真相：所谓“亡灵”，不过是另一个被时空裂隙吞噬的魂魄，因她的穿越被永远锚定在银簪的节上。电光火石间凌双忽然明白，谢家小她要的不是躯，是修正错位的因果。

凌双突然抓住一发的银线——那是黑雾与簪相连的“因”。镜外的她着被控的躯，将簪狠狠刺铜镜。镜面外同时响起碎裂声，经纬网开始疯狂重组。黑雾发非人的哀嚎，它寄生其上的因果线正被凌双一扯断。

奥尔终于动了。老人割破手掌，将血抹在镜框的符文上：“快，斩断它和簪的‘此刻’！”

凌双在镜中世界握住那最明亮的银线——现在与过去叠的瞬间。她仿佛听起穿越前临死前的枪声，看起银簪刺破时空的裂，最后受到黑雾中那双绝望的睛。

“对不起，”她轻声说，“我会为你复仇的。”然后扯断了银线。

所有光芒骤然熄灭。铜镜炸裂成无数碎片，每一片都映着凌双苍白的脸。黑雾消散前，她听见一声不甘的呐喊：“告诉我爹，法尔扎德没死……”

奥尔跪坐在满地镜屑中，右一行血泪——方才行撑开因果经纬，已让他半盲。

骨片已碎，凌双握只剩半截的银簪，发现装饰的银箔莲早已片片掉落在地，手掌被发簪割破，鲜血正从手中心急剧涌。

“怎么回事？为什么亡灵要你的命？”奥尔颤颤抖抖地捂住右，只见模糊一片血，辨不清前人影和。“你你你跟她……”

“我没想到会这样，本想问她几句话……”凌双一阵心悸，恍惚了一刻从震惊中回过神来，抱歉地，“您的睛……我带您去找大夫吧。”

奥尔摇摇，疲惫地说：“不必了。这是天谴，是我行突破因果联系的后果。你好好告诉我，那个银簪的主人是谁？”

凌双看着这满屋狼藉、奥尔半瞎的睛，觉得自己再隐瞒去实在对不起人家，但是一旦让祆教知她并不是真正的谢家小，等待她的只有死路一条。

“真相非常危险，我告诉您后只能杀了您。您放心，只要我把事都解决了，我会回来一五一十跟您说的。”凌双站起来，居临地看向奥尔，“银簪的主人刚才说，法尔扎德还没死，这是怎么回事？”

奥尔脸上一惊，睛转向远方，望着窗外漆黑夜空中的新月，梦呓似地回答：“他成功了啊……”

扑扑，夜空中一只乌鸦扑腾着翅膀飞过，在那一瞬间挡住了微小的月亮。凌双望向窗外，不觉皱了眉。

……

……

佛祆论的这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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