砰砰砰的砸门声从远传来，伴随着此起彼伏的惊呼。蝶儿撇撇嘴，又是哪个不懂规矩的醉汉在撒野。

脚步声越来越近，越来越杂。蝶儿猛地坐起，这声音不对劲，像是有人直奔而来。还没等她从床上爬起，房门已经被人一脚踹开，木屑四溅。

烛光映照，一个的影立在门。蝶儿瞳孔骤缩——玄霜灵使那张沉的脸庞清晰可见。

“你……”蝶儿话音未落，就见对方大步跨，中杀意毕现。

“玄霜灵使息怒！”白月娘横挡在门，“蝶儿她——”

凌双一把推开她，大步近蝶儿。“我当是谁这般恩将仇报，原来是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！”

蝶儿往后缩了缩，神飘忽。

“之前在贼窝里，若不是我救你，你早在他们逃之前就被杀了，”凌双咬牙切齿，“如今倒好，反咬我一，说我是杀人凶手？”

周围的妹们窃窃私语：“什么？蝶儿是灵使救来的？”

大家都听过灵使杀贼的传奇故事，早将这位灵使想象成锄扶弱的侠女，对她的话信不疑。

杏儿和凤儿对视一，中满是鄙夷。就连想维护蝶儿的白月娘也沉默不语。
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蝶儿声音发抖，“那夜太黑，我看不清人影，只看到那女脸上有疤。我、我都如实禀报衙门了……”

“是吗？”凌双猛地凑近她的脸，左脸的疤痕在烛光格外醒目，“那你现在看清楚了，是不是我？”

蝶儿被得连连后退，直到撞上了妆台。铜镜晃动，照两张面孔——一个苍白惊恐，一个杀气腾腾。

“灵使……”蝶儿声音颤抖，“我、我真的看不清……”

“那你为何不说是个面的刺客？为何不说是个蒙面的贼人？”凌双冷笑，“偏偏说是个左脸有疤的女？”

周围的妹面面相觑。确实，若是黑暗中看不清人影，又怎会注意到这般细节？

“我……我只是……”蝶儿支支吾吾。

“你只是什么？”凌双目光如刀，“想拿这个要挟我？”

蝶儿猛地抬，中闪过一丝慌：“不敢！”

凌双一手扶梳妆台，近蝶儿，另一手猛地一拉屉，果然跟她预料的没错，这变态是不舍得丢掉自己的作案工的。

蝶儿脸骤变，意识想去关屉，却被凌双拦住。

“这么宝贝？”凌双冷笑，“屉里放了什么好东西？”

周围的妹们纷纷探往里看。白月娘眉一皱，那把剪……怎么好像在哪见过？

“没、没什么……”蝶儿慌中想回手，“就是些胭脂粉……”

“是吗？”凌双抓着她的手腕不放，指节收，“那怎么看你这般张？莫非是见不得人的东西？”

“你……”蝶儿额沁冷汗，神在剪和凌双之间游移，“你到底想说什么？”

凌双冷冷盯着屉里那把剪，突然笑了：“蝶儿，你知李修德是怎么死的吗”

“被刺客割……”蝶儿声音发颤。

“是啊，割。”凌双若有所思地看着屉，“剪也能割。”

“无缘无故的，我为何要害他？”蝶儿冲而。

白月娘也了一句，“蝶儿昨夜是第一次接客。”

凌双一把抓住蝶儿的手，掀开她的袖，伤痕累累的手臂，关怀地问：“这么的肤，被打的时候痛吗？”

蝶儿中飞快地闪过记恨之，态度随之改变。她一挥袖，向前一步。

“灵使突然来访，就为了取证一把剪？这里每个姑娘房间都有一把。”

蝶儿无惧地和凌双对视。

“我只是个低贱的娼，”蝶儿声音轻柔中带着讥诮，“那夜黑灯瞎火的，看不真切也是常事。也许……是我记错了？那刺客究竟什么样，说不定今晚过后，我就能想起来了。”

凌双中闪过一丝杀意。

“灵使若是想知我会想起什么，”蝶儿继续，“不妨再等等。你说……都尉大人会信谁的话？”

凌双忍不住鼓掌。“你戏得足。连衙门都骗过去了。”

“什么戏？”

“你说亲看见凶手，看见那左脸上的疤。”凌双踱着步，在烛光缓缓绕到蝶儿后，“可是蝶儿，你想过没有，这说辞最大的破绽是什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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