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那日天气很好，光明媚，温而不炽，湛蓝的天空上偶尔飘过几朵白云，仿若幻梦中的世界。

废太被噎了一，冷笑：“你倒是坦诚。”

随后又是一叹：“罢了，这也不怪你，当日你差死于我手，恨我也是应当的。”

四王爷看着他略显疯癫的样，冷冷：“你只会挑拣别人的不是，从不反思自己的问题，走到今天这步岂非咎由自取？”

他曾经远远见过太几回，那是个极其耀的人，意气风发、卓尔不凡，他不是个合格的太，却自有其魅力。

没让他们等很久，一队官差押着几个着囚服的人过来，引得百姓议论纷纷，猜测这些人是什么份，犯了什么事？有人只看一便扭过去忙自己的，有人面嫌恶，也有人与友人说起什么，忍不住噗呲一声笑来。

但的废太脸颊浮、发枯，微微低着看不清楚面容，但也可以想象憔悴之态，与从前判若两

四王爷：“我的确恨你，父皇没有杀了你，我甚为可惜。”

四王爷令手与官差涉，很轻易地将废太带了过来，薛虯行礼：“见过太殿。”

这边已经置办好案几，一壶温酒与样好菜，都是废太往日吃的。只是如今却没什么胃，他虽然坐，却并不动筷，只勉整了整仪容，着笑意与四王爷说：“事到如今，没想到你会来送我一程，我以为你会恨我。”

废太茫然地看着他。

四王爷：“你既然说古代先贤，那么便与他们比一比。秦皇汉武何曾为了一己私欺压百姓？唐宗宋祖何曾手染无辜百姓的鲜血？你说二哥迫你，可是今日没有二哥，明日也会有其他人，待你坐上皇位，大臣宗室、前朝后、大庆外会有更多的人与事迫你，届时你也要肆意放纵，怨天尤人吗？”

废太沉默来，好一会儿才问：“若你是我，你会怎么办？”

“我不是你，也不会是你。但无论于什么样的境地，我可以去争、去斗、去算计、去讨好，却永远不会把刀尖对准手无寸铁的百姓！”四王爷，“但凡你多为天几件实事，也不算白白活了一场，即便立时死了，坟前也不会缺了祭奠之人，何至于今日这般凄凉？怕是连死的勇气都没有吧？”

薛虯一早便收拾妥当，与四王爷一同乘车前往广宁门。

废太：“……”

四王爷了车，薛虯也跟着去。

四王爷并不争辩。

万人万态，无几人真正在意。曾经废太在上，视这些人为蝼蚁，如今在这些人里，他又有何不同呢？

“是。”

放岭南的犯人必定要经过广宁门，亲朋好友可以在此送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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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不错。”废太只说了这么一句，便，“我如今只是庶人，不要再以殿称呼了。”

薛虯没说话，四王爷开：“大哥坐吧。”

四王爷依旧不语。

四王爷却嗤笑一声：“你以为我是为这个恨你？”

废太往椅背上一靠，抱臂看着四王爷，嘲讽：“你竟真是个心怀天的圣人！”

百姓的生活一如往常，并不知一夜之间帝国上层发生了怎样的动。

端午的余韵还没有完全过去，城外的树枝上还挂着不知属于谁的香，偶尔有小摊贩挑着艾草的青团，自有端午没有吃过瘾的百姓拿钱来买，行人说起端午那日的龙舟赛和杂技表演依旧津津有味。端午归家与亲人团聚的人也该再次离开了，广宁门外满是拿着柳枝送别亲朋好友之人。

“你没有站在我的位置，凭什么评判我？我若不如此，只怕就要被老二生吞活剥了！再说古来君王哪有净清白的，秦皇汉武、唐宗宋祖，哪一个不是手染鲜血？我不过输在失败，若我赢了，这区区小节又算得了什么？”废太冷笑，“你说我不为君，那么谁呢？老二？还是……你？”

废太多看了他两：“是薛家的小？”

废太冷笑更甚：“你果然心怀不轨！难怪如此义正言辞。”

太：“……”

人。

薛虯与四王爷将车停在不起的地方，静静等着废太一行到来。附近还有其他人在等着，都是废太的从属，不过只有廖廖几个，对比从前的煊赫，差距实在有些大。

四王爷：“你为太，不修德行、不勤政务，结党营私、贪污纳贿，排除异己、残害百姓……你这么多恶事，不为君、不为、也不为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