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吏引着薛虯到一侧坐，赔笑：“您来得不巧，这会儿人满了，您坐着稍等片刻。”

以为一切妥当，等到选秀前再手，打她个猝不及防。

这件事不论对错，蒋家要求账目清晰不是错，能将账目理得清清楚楚也是他们的本事。但也不能说有错，蒋家只需自己一家账目，却着天这么多行商，人手统共就这么多，不可能到那么细致。

薛虯已经习惯了这反应，倒没什么不适之。

老吏从百忙之中抬起，上打量薛虯一番，有些不悦地问：“你这小娃是谁家的？”

小吏随便了几本不太重要的账册给薛虯，又一扎账册的海洋里去了。薛虯回到自己的位置上，慢条斯理地翻着账册，直到把最后一本看完都没开。

要见四皇并不容易，但也不是没有机会。至少薛虯和他在一个地方有集——。

不等薛虯说话，小吏便小声：“这是金陵薛家的新任家主。”

不过一个行商太过渺小，不足以引起四皇注意，还得想些办法才好。

薛虯看了一会儿，见二人翻了半日账册，差错却没找到几个，额冒汗珠、面如土，觉得时机差不多了，放茶盏上前问：“需要帮忙吗？”

这差事不复杂，每家每年从府借了多少钱都很清楚，把利息银了便是，薛家早就准备好了，很快就走完了程。

小吏应了一声，又叫人给薛虯上茶，这才忙自己的去了。他也在这里当差，主要是协助其中一位老吏算账务，遇到问题时及时理。

“我倒不急，你只忙，不用我。”薛虯。

房间里空空如也，只并排摆着三张大书案，三位发斑白的老吏坐在后，每人都对着一位衣着锦绣的商，他们面前的桌案上摆着厚厚的册，一边翻看一边把算盘打得噼里啪啦作响，速度之快令人咋。

他们这样的态度，作为他们的客人自然很舒服，但就很难受了，后世计算机时代尚且时常有账目对不上，更不用说现在。每年与蒋家算账务都是大难题，偏偏蒋家背景还很厚，轻易开罪不起，只能说谁碰上谁倒霉。

老吏愣了一，不知想到什么，脸和缓了很多，耐着问薛虯：“你通晓账目？”

可惜四皇敛低调，想要见到他并不容易。

最要的还是例银算的事，其实这事虽急，却并不难，数额都是计算好的，把银准备好，相关程走一走便是了。

只是被蒋家着查找误差的样格外狼狈罢了。

薛虯早就准备好了账目，由他亲自梳理过一遍，确保不会在他这边现问题，却不急着去算，直到一个随从外回来禀告，说蒋家的二爷去了，又等了一会儿，才带着人与账目登上车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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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年碰上蒋家的就是方才为他们引路的小吏和一位发斑白的老吏，看二人在蒋家二爷的监督疯狂查账册，薛虯都有些同他们了。

薛虯微笑颔首：“略通一二。”

到了，上名帖，薛虯一行被书吏迎其中一间房。

薛虯打定主意，却也不着急，次日先去府结算例银。

四皇受皇帝令监，而薛家除了是领府帑银行商的皇商外，还是挂名行商，后者正需要和打。

但薛虯要考虑的是如何借这个机会和四皇说上话，如今薛家与朝廷的关联也只有这个了，错过这个时机，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。

唯一特殊的就是很多人看薛虯，大约一是认识薛父，听说他猝然离世，想看看他的继承人是什么样，二来便是被薛虯本人引了。

之行

那边就要麻烦许多了，挂名行商是从支取银钱，采办朝廷需要的资。需要先算上年采办况，与支取的银比对，多退少补，确认无误后再支取今年的银钱。因着杂又琐碎，总要一些岔，算起来也格外费劲些。

老吏明显不大相信，但什么也没说，只吩咐小吏：“分几本账册给他。”

薛虯打量这几位吏员，见他们不老少都一脸菜，显然这差事并不好。不过同样是脸难看，其中还是有些细微差别，其余几人只是生无可恋，负责蒋家二爷的那两位就是想原地去世了。

也不怪他们如此，蒋家是了名的难缠，每一笔账目都要算得清清楚楚，生意如此，算账目也是如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