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佩华皱着眉，隔着宽大的办公桌，审视着坐在对面的张年发，半天才沉着说:“提个才毕业一年多的学生当副厂？老张，你没喝多吧？”

张年发就嘿嘿两声:“我一个大兵，我敢有意见？您抬举我。”

袁佩华指指门说:“憋不住就去厕所，楼东面。”

张年发一个人给撂在一边，没着没落的，顺手就去兜里掏烟，刚把烟和火掏来，一抬，迎上袁佩华锐利的目光，只好把烟又揣回兜里。

张年发就又扑棱脑袋:“你这都什么呀，我老张过收人东西的事儿吗？是这小确实有才，比我厉害！这几天老，啊，不是。这几天我净受这小冷嘲讽的气了，肚都快气爆了！”

张年发转就走，又被袁佩华叫住了。

张年发扑棱一脑袋:“袁厂，你这什么话？这大早上的，我喝什么酒啊？再说我分厂工人工资都快发不来了，我还有心思喝酒？我没心没肺呀我？”

张年发就急了:“还中层？给他个副厂能不能留住他，我这心里还没底呢！你难就让我这么睁睁看着一个人才，从我的分厂，从咱们江山机厂走了？咱们最缺的是什么？有新观念、新思想的人才！你怕他纸上谈兵，不还有我呢吗？我在他后，给他掌着舵，有我在，你还怕翻船吗？”

张年发就嘿嘿笑了:“怎么着，你也憋不住了？”

袁佩华不了:“啊，他给你气受，然后你跑到这里来气我？给我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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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净整这些没用的！”他发牢，“饭都吃不上了，还搞什么全厂禁烟！我不烟本过不去一天！”

他收敛了脸上的笑容说:“这个小伙确实不错，有平。可是，一就提到副厂的位置上，不合适。咱们是国家二级企业，分厂负责人，就相当于级了，也就是过去的县团级。这个，太了，不行。可以先让他在分厂里个中层，慢慢实践，观察后效。老张，说得好不如的好，这是咱们机加行业的真理！纸上谈兵，不能说明什么。”

总厂副厂的办公室就讲究了，宽大的老板桌，桌上电话就有两。背后大窗锃明瓦亮，光透来，把宽大的办公室照得一片光明。

袁佩华狐疑地看一张年发，拿起那些信纸，上老镜，开始看，足足半个小时没说话。

袁佩华就冷冷地说:“这是市委提倡的新卫生运动，也是为了工厂安全。是总厂党委、厂、刘厂一致通过的决议！怎么，你有意见？”

“没喝酒你说胡话！”袁副厂的脸就黑来，“一个孩，他懂什么？说，他给你送了多少东西？赶给我都退回去！不然，小心我办你！”

袁佩华厉声说:“你这态度，分明就是有意见！”吓张年发一，然后就四瞅瞅，用手里的信纸遮着嘴，小声说，“我也有意见，有意见也不许说！”

“嗨！不是，我快让你搅和糊涂了，他是这么回事！”张年发这才盐从哪儿咸，醋从哪儿酸地，一五一十，把他和刘万程这大半个月斗智斗勇的经过说给袁佩华听。然后，又把刘万程写的那些东西，放在办公桌上说，“这就是他给我的一些方案，还有很多，他正在写。说实话，受益匪浅，自叹弗如啊！开始吧，我也不相信一个孩有这么大的能耐，可事实摆在这里，你让我不相信也不成啊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