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噢，没什么大事，就是问问你想不想喝石榴，”颜洛君眨了眨，“刚从冰箱里拿来。”

卧室的灯亮着，傅瑞文似乎在卫生间，她的手机搁在床的柜上，机一半悬空在外面。颜洛君路过时担心碰掉，伸手扶了。

“……谢谢，”傅瑞文好不容易松了半气，行吊神，“你过来找我吗，什么事？”

她走过两步，伸手在傅瑞文额上碰了碰：“没有发烧呀……”

她叹了气，咬住，不意外地被冰得微微怔了，好像意识也清醒一，至少攒够了打字的力气。

傅瑞文：他也这么大了，不能自己挣钱吗？

总之傅瑞文听完了对面冗的哭穷、劝说和辱骂，最后无非又是问她究竟准备在外面野到什么时候，再大几岁都嫁不去了云云。她在这时候倒是想起颜洛君和她早就领过证，一张在国毫无意义的纸片。

傅瑞文的思绪从发的手机上收回，电量已经低到手机自动提醒，突兀地震动一，在寂静中显得尤为诡异。然而短信又涌来，颜洛君只是瞥了一，注意力仍旧在她上。

傅瑞文意识：“刚吃过饭呢，晚上少喝冰的。”

“还有哪里不舒服吗？”颜洛君担忧地问，“虽说刚才已经问过了，要不今晚早些睡吧？你明天的排班是什么时候，请假行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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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瑞文其实没怎么过自己的工资，好几个购件绑的都是颜洛君的卡，颜洛君也不在意这个，她觉得两个人其实没必要分那么开，尤其在这不是非常重要的方面。

“要不请年假休几天吧……”她低声嘀咕着。

颜洛君在工作时有时会提些愿望，多是些简单的，例如给她切一个果拼盘、拌一碗酸当夜宵……。但偶尔心血来，她也会自己东西，给傅瑞文分享。

所以她就算说了也没什么用，颜洛君就是这样，她想一件事时就很难听得旁人的言语，这在傅瑞文的意料之中。五分钟后颜洛君端着一杯石榴来，杯里放了一块兔形状的冰，和半枚简单切过的圣女果。

她的直觉一向锐，傅瑞文张了张，很难组织反驳的措辞。但颜洛君微微摇，指抵在她的上：“没关系，不想说的话，可以不用告诉我呀。”

傅瑞文：多少，说吧。

还是说，他们也觉得颜洛君只是随便玩玩，她和傅瑞文注定不会一直走去，所以才会一而再、再而三地试图从她上多榨取一现在拥有的价值？

她合上门，傅瑞文只觉方才心脏都要从腔来。她在张，但她为什么要张？如果是颜洛君，不会涉她的生活，不会介意她和家里还有那么多易，一定不会……的吧。

“知了——”颜洛君拉了调，“所以喝吗？可以兑气泡。”

“？”她抬，却看见傅瑞文神怪异地站在卫生间外，“怎么了，脸这样白？”

“那我先继续去工作了，”傅瑞文拿起手机的一瞬间，颜洛君忽然声，她本来已经门，却又探回来，“你有事和我发消息就好。”

市买了石榴，这会儿来一杯刚好，或许再加气泡——还是算了，碳酸饮料少喝更养生。她在推门去之前是这样想的，拉开冰箱门拿石榴，洗杯的时候想起没问傅瑞文要不要一杯。

刚过完节就请年假，觉这一年有没盼。傅瑞文摇，颜洛君便说：“我总觉得好像了什么事，但你不愿意告诉我。”

于是一个电话拨了过来，约莫因为这是她第一次给正向的反馈，对方在电话里的语气和从前相比也没什么大的不同，傅瑞文在这一上尤为迟钝，甚至这么多年过去她连颜洛君的心变化都没能完全理解。但总归是稍微柔和一，至少不一上来就用遥远的方言谩骂，而是告诉她要多少，再谴责她一直不回家。

她甚至无法到发誓说这是最后一次，这件事就仿若一个无底，永远在等待着她纵跃其中。她惊觉不对想要逃开的时候已经陷于此，连外力也很难将她救。

傅瑞文：工作太忙，我不会回来的。

其实傅瑞文有时会想，他们是真的想让她回家吗？她在他们中分明是傍上了一棵可持续发展的摇钱树才对，她若真回去，在县城里找个男人结婚了，彩礼多也就一二十万吧？她能卖到这个价吗？甚至是一次的，这意味着今后他们很难再找到新的要钱理由，因为已经分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