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看，埃莉诺，”她又说，“一段好的关系往往是从和谐的床上相开始。直到现在我都不能理解你为什么会拒绝我，听说你们华国人都这样保守……”

为什么话题又回来了？

颜洛君打断她：“你想多了，不是这个原因。”

“那是因为什么？因为我不够漂亮？”

“因为我当时在追另一个女孩儿，并且我接受不了床伴是个烟鬼——”她淡淡说，“你满意了？”

“你还会追人？”凯瑟琳睛一亮，“她什么样？应该也很漂亮。有照片吗，让我看看？”

果然只挑想听的分。她又嘟囔着说：“你可没说过自己的心已经落在了别人手上。而且听你的意思，只是追求，又没有在一起，为什么不能？”

颜洛君：“……”

她没给凯瑟琳看照片，不是很喜外貌被评论足，更何况没有经过当事人同意。她喝了红茶，已经凉到差不多的程度，见凯瑟琳没有再挑起新话题的打算，问：“所以你约我喝茶，只是为了聊一聊这些年的史？”

“毕竟很多年不见，”凯瑟琳喝完她的红酒，“异国他乡重逢，还是很有缘分的嘛。再说，偶遇前任关心一状况多正常啊。”

不正常。

国艺术行业不大，颜洛君本不需要刻意关心，有关各有名分没名分的前任的状况就会自动她的耳朵里——说实话不是很在意，很想申请屏蔽。

这样一来时间又拖过一会儿，坐上车回家的时候便真的很饿，并且她忘了告诉家今晚想吃全鸽宴。想了想其实也没有那么渴望，毕竟鸽看上去还是很可的。

她坐上车后座，从后边儿的储筐里翻了苏打饼和蔬菜。这辆车大概是颜凝非工作时门坐的，喝昨天那一辆商务风便完全不同。但蔬菜和苏打饼……很符合颜凝的谱，但对于颜洛君而言还是过于健康了。

但回家就能吃上新鲜的煎鹅肝和艮第红酒炖。用餐过一半颜凝才回来，看见餐桌前的颜洛君有惊讶：“这么晚吃饭？”

“被认识的人拉着聊了会儿，”颜洛君放刀叉，“你喝酒了？”

“嗯，合作谈成，没逃过应酬，”颜凝从她面前路过，抛一句，“过几天和我一起席晚宴。”

这本不是商量的吻，但颜洛君习惯了突如其来的通知，毕竟听从与否也是她的自由：“什么晚宴？”

“艺术界的，去认认人，”隔着并不近的距离，颜凝好像在卸首饰，轻快的金属碰撞声里话语有些模糊，“你不会准备一直待在国吧？”

颜洛君被这一句话问得有些茫然，走神半晌，盘里用以佐鹅肝的无果几乎被她无意识碾成果泥。

直到颜凝上的香味第二次从她的知里飘过，她才想起来问：“什么时候？”

几乎她人生三分之一的时间。

颜洛君跑过约莫大大小小十余个术馆和画廊，对这边行的艺术风格廓有了大致了解；又急恶补了一番诸如人名样貌一类，临到宴会前一天，自觉若是还什么岔，那只能是看命。

她并不反晚宴，也不反际。要说有什么负面的绪，只会是有些无聊，和疲倦。无聊是当场便会产生的反应，疲倦却是滞后的，大多来源于僵的面肌和小肌，毕竟这场合一般不会安排座位。

用过晚饭，颜凝让她去自己屋里挑一首饰——其实她的首饰哪里适合颜洛君这个年纪的女孩，不过是急搬来撑撑场面。时间剩的不多，也来不及新的。

但毕竟还是有好些能用的。颜凝也还没有到开始翡翠祖母绿这样厚重珠宝的阶段，颜洛君只从她的收藏里挑轻快的晶和蓝钻，只是搭成还得耗些时间。

颜凝推门来，见她还站在那面透明的玻璃柜前思索，提醒：“看不上的话，隔那屋还有些。不过是不常的，兴许也见不得好到哪儿去。”

颜洛君站得有累，索一次端了好几个沉重的收纳盒来，坐在地毯上慢慢挑。地毯的柔恰好不用担心珠宝磕碰，忽然玩笑：“早知我多带几99包邮的，反正被问起就说是华国的私人订制——应该也不会有人问吧？”

颜凝喝着她的混合蔬菜，隔着老远颜洛君都能闻见那淡淡的青草味儿，让她总以为自己是某名贵的，在地上应该吃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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