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阵恶寒，走神连撞上人都没察觉。对方正低看手上的病历单，也没注意前路。傅瑞文意识就要开歉，可她先闻到了香。

这一次她嗅清楚了，是一很淡的栀香味。

“傅瑞文？”颜洛君惊讶，蹲去捡被撞掉的纸质单据，“你怎么回来了？”

事已至此，傅瑞文只能蹲去帮她一起捡。旁边有护士路过，见是她，问：“小傅，不是班了吗，怎么回来了？”

如一辙的问题。傅瑞文说：“有东西落在值班室了。”

“哦哦快去拿吧。”

她松了气，一转就发现颜洛君正盯着自己。这个场面一定很稽，两个人面对面蹲在医院走廊的角落，脚边是一地散落的单据。

“你去拿东西吧，”还是颜洛君先败阵来，善解人意地说，“我自己捡就好——别又耽误了你回学校。”

学校，就在刚刚，这两个字已经和危险挂钩了。傅瑞文不知她们已经找到了什么程度，但学校是不能回了。

但不回学校，又能去什么地方呢？

这是她在江市的第三年，她对江市依旧一无所知。很多时候她觉得自己并不属于这里，事实本也如此，她从未属于过这里，以后也不会。

“不回学校，”连自己都惊讶，她本没有必要对颜洛君说这些，她抬直直望对方的睛里，颇有几分病急投医的无措，“回不去了。”

颜洛君中的疑惑更，但她只是了：“嗯，那就不回去。”

傅瑞文觉得自己好像醉鬼，消化科最不缺的就是醉醺醺的患者。经常要清扫呕吐，有时还会被溅到，她讨厌酒，也讨厌沉迷酒的人。

她没说话，于是四周好像安静来。颜洛君站了起来，弯腰将单据一张张捡起来，影忽明忽灭。

过了很久，久到傅瑞文以为颜洛君已经走了。她猛地站起来，差撞到颜洛君怀里。

“你怎么……站得这么近？”她扶着墙，久蹲后突然站起还是乎乎的，颜洛君伸手扶住了她。

第四次见面，她们拿到了护士和患者份互换的剧本。

“是你突然站起来的，”颜洛君幽幽地，她一只手还攥着那叠单据，“现在怎么办？”

她好像很快了角，哪怕什么都没有问过。傅瑞文突然相信有的人会是天生善良与的，会对陷泥沼的同一人两次伸援手。

她冷静来，从颜洛君怀里离开，恢复了一思考能力：“找个酒店住……”

话语突然顿住了，手机屏幕停留在附近酒店价格的页面，她又切换到学校的地址，鲜红的数字仍旧刺。

“学校和医院附近，酒店本来就很贵啊，”颜洛君好像叹了气，“如果不介意的话，跟我回去吧。”

尚未被现实与幻象分割成两半。

傅瑞文陪颜洛君在医院待了一会儿，更准确地说她像是被颜洛君收留，带她打印化验单，再去诊室找医生。

她换上了新的罩，颜洛君从包里摸了半天，只从夹层里翻一个印着她们学校学生会名称的宣传料。她依稀记得这一批罩甚至有赤橙黄绿青蓝紫七个不同的颜，丑得风格各异，混包里的这个是浅绿的，甚至有死亡荧光。

和傅瑞文这一岂止是不搭。洗得发白的浅咖风衣，上荧光绿的罩，颜洛君几乎只在某些展的开幕式见过这类撞撞得过于夸张的搭。但傅瑞文不想再医院的蓝外科罩，她撕开塑料包装时脸惨白得吓人。

颜洛君没走两步便回，绕到傅瑞文后，后者还不明所以：“风衣带散了。”

她利落地系好一个蝴蝶结：“这样就好啦。”

傅瑞文抿了：“谢谢。”

结束各大大小小的检查，傅瑞文带颜洛君从一个僻静的电梯楼。周围的人越来越少，到最后只能听到规律的脚步声，显得空旷。

从这个电梯楼后是医院附近的停车场，偶尔也会有行人经过。她们绕医院后门，颜洛君站在路边打车。

“司机还有三分钟到，”颜洛君晃了晃手机，“但医院附近嘛，堵车，可能等得要久一。”

“嗯。”傅瑞文很安静地听着，这时候她本就不多的话变得更少了。附近分明没什么人，可她还是低着，披着发，罩几乎快要拉到睛的位置。

颜洛君只好找些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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