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啊。”訾骄欣然应声。

尤照景怔怔片刻，却是因为娄琤对訾骄的称呼，仿佛有只手挠着他心，他也去这么唤上一唤。他回过神来，很快：“那便换个地方，丰香楼如何？里菜极佳，你定会喜的。”

訾骄拿起筷，小动般探上前轻轻嗅闻，“果然很香。”

院外，尤照景果然正站在路心焦地左右张望，甫一捕捉到远走过来的人，半刻也等不了地朝他跑去，脸上的焦急担心转瞬化成明朗的快，“我还以为你忘了，或是路上了什么意外。”

尤照景仔细回忆着慢慢：“我曾与同窗们参加过各类雅集，当时闻到的香多数是”

訾骄抿去上的渍转向他，“我是想问，书院中的学们平日都有哪些喜的香？薄荷的味更多用来清醒提神，读书时可常用，平日里对大多数文人雅士而言应当不太合适。我之后大抵会些其他香味的木牌，所以来问问你，寻常时候大家都喜用哪些香？”

娄琤的视线凝固在訾骄上，听着耳边的絮絮声响，忽而自訾骄背后的窗望见了街对面的一家书店铺。今天日好，书铺的掌柜把分书搬到了外的板桌上，既可晒书，也方便和过路人生意。

他喜看书、画画，自己家里却连张纸片都没有，从最初接他回家到现在，訾骄也不过拿着炭笔往木牌上画过几幅图样。

訾骄有听人说起过丰香楼，是清宁镇最大的酒楼，只是这些地方的酒菜往往价贵，他们虽不缺银钱，却也不好多在吃上，更不可能全然让尤照景结账，便直接：“去丰香楼吃饭费必然太大，还是找些小铺罢。”

尤照景神中滴失落，但不多久便再度兴起来：“那也好。”

得给他买书、买画册、买纸笔，叫他待在家里也不必无聊得打瞌睡。娄琤如饮醍醐，倏地双目发亮，抬起手碰到怀中放着的三两银，终于晓得该如何用了。

“你尝尝。”尤照景虽已吃过饭，还是跟着了一碗，没吃几就去看訾骄的反应，见他和自己同样喜这里的味，心里比店老板还快。

白的撕成细条铺在面上，周围缀着碧绿葱，面汤清澈透亮，其上漂浮着金黄的油，鲜香包裹着葱的清，随升腾的气飘散到鼻前。

訾骄想着若非意外结案，尤照景怕是真等不到他们两个逃命浪的人了。还能与友人见上面，他心亦是颇好，“上午去铺里货，所以耽搁了。我们寻个地方坐罢，我还有些事想向你请教。”

这如何使得？

訾骄同他说过从前被困俞家时多亏有书看、有笔可写可画，才不至于在沉压抑的小院被困到疯。

他盘算得十分好，带两人走自己常来的面馆，此时并非用饭的时辰，店空得很，坐没多久小二就将他们的面与菜都送了上来，共是三碗丝面，还有拌黄瓜、煎豆腐各一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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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的举动默契自然，尤照景地看着，不知不觉酿起醋来，开打破这般氛围，“小骄先前说有事要问我，是何事？”

訾骄还未表态，娄琤破天荒地先他一步接话，“骄宝还没吃饭。”空着肚去喝茶什么？

訾骄吃完面，最后夹过几块黄瓜、豆腐便放筷，拿帕净角。娄琤见他吃好，拿起桌上的壶倒了杯茶放至他手边，訾骄正是觉得嘴里发咸的时候，顺势端起喝了。

“哪里用得着这般客气，我知的都能告诉你。”尤照景平常要读书，好不容易见他一次，周都冒悦的气息。他此前时时都在期盼这天，连说的地方都是不知多久前便挑细选来的，“我们去雅月茶馆如何？他家近日上了新茶，香气宜人，上几份糕再好不过。”

娄琤眉心沉重地往压，语调生地回：“不可以。”

听他如此说，尤照景再次努力思索：“我知有家铺丝面得极好吃，不如去吃面？”

总比寻常称呼显得亲近些，待他们相时日久了，说不得訾骄便愿意让他唤“骄宝”了，没准对方还会称他为“景哥”。

訾骄瞧他一，不由失笑，侧首调和：“以前家里人总唤我小骄，照景兄也这般唤我罢。”

三人转去往面馆，路上尤照景悄悄看了旁人好几次，实在忍不住问：“骄宝。是你的小名吗？我也可以这样叫你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