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醒了一夜之后，她虽已经不复昨天午的溃不成军，重新佩好了盔甲，但心依旧被撬开了。

一整天，铃木给她发的消息都只是敷衍机械地回复。

一闲来，蔻蔻闭上就能想到昨天五条悟那看似温柔却蕴危险的神，明明缠绵却令人骨悚然的吐字语调。

——你得保护好你前未婚夫啊。

她毫不怀疑那威胁的真实。

五条悟从来不是个乐善好施的慈善家。他平日里看似不着调，即便生气时脸上也经常带着笑意。但是本质上跟她一样是个不折不扣的疯。她之前的那些疯事，在他里也就是哈哈一笑的程度。

该……怎么理呢。

班回家路上，她鬼使神差地让司机开车去了夏油杰的衣冠冢，想跟那位的挚友抱怨抱怨。

穿过茂密苍翠的树林，走在石板铺就的小路，视线扫向私人墓园里修剪致的草。

许久未来，一切如故。

只不过，今天是个晴天，夕灿烂。

她忽然停脚步，看到了墓碑前蹲着的一黑衣的……白发男人。

他的背影顿了顿，显然已经用那双睛“看到”了她，然后转过了。

五条悟，第一次来探望“夏油杰”。

两人隔着十米的距离远远对视，漆黑的墨镜是四目间唯一的阻隔。他能清晰地看到她，她却模糊着视线。

昨天的对峙画面又翻涌上来，蔻蔻忽然觉得退两难，扎在原地，动弹不得。

五条悟却忽然笑了声，站起，双手了袋——他穿的居然是专制服，十年前的那，连墨镜都是过去那副圆形的神装。

用过去的样来见旧友，也算是他有心。

蔻蔻闭舒了气，缓缓抬起脚走了过去。

今天两人都冷静了不少，谁也没有过激举动。他张开手臂示意了自己的衣服，轻快地问：“怎么样，有回忆吗？”

她上扫了他几，不得不说，的确是十年如一日保持童颜的男人，就和穿越了时空一样，见到了十年前的五条悟。

“你还真是没什么变化。”

“多少还是有的。”他蹙眉了肩膀，“穿起来稍微有些夹胳臂，果然我也胖了啊。”

“接受现实吧，上了年纪的男人。”蔻蔻也开玩笑，“照你那个吃甜的频率，不胖才怪。”

“才不是呢，我的是肌啦肌！”他不满地抗议，“而且我吃的甜都被速运转的大脑消耗掉了，才不会。”

几句悠闲的斗嘴，两人仿佛回到了从前。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，虽然之前的张绪放松了来，但总归还是和以前不一样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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