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从没有正面和里耶接过，却受到了滔天的恶意。

古兰朵见他面上似有不快，连忙：“你……你别误会，我没有要帮里耶求的意思……”

谢明夷笑了笑，不置可否。

古兰朵看他这副样，便知瞒不住了，他咬了咬牙，终于将心底的盘算和盘托：“里耶他快死了，他拜托我，让我请你去跟他见一面。”

“一个个的，怎么都找你传话？”

古兰朵没听清，“什么？”

谢明夷摇摇，：“没什么。”

而后抬眸看向他，给了回答：“我会去的。”

—

天牢。

谢明夷不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了。

里耶被关押在最，在一众穷凶极恶的犯人中，他是最特别的一个。

即使在这么污浊的环境中，他依旧保持衣着整洁，乌黑的罩袍，白得发灰的手轻轻抚摸着一条蛇。

蛇神光的鳞片反不安的光，里耶抬了抬胳膊，那条蛇便瞬间钻他的袖中，而后消失不见。

打开牢门，谢明夷站在离他七步远的地方。

里耶抬了抬，嗓音嘶哑：“没想到，你还愿意大驾光临。”

谢明夷冷声：“治好古兰朵的脸，你算了一件好事。既然你有话要对我说，那就快说吧。”

里耶盯着他，目光中闪过怨毒。

“没想到，斗来斗去，还是没斗过你。”

谢明夷觉得有些可笑，“我为何要与你斗？我都不认识你，是你屡屡加害于我。”

“我究竟了什么，让你这么想杀我？”

里耶倒是十分平静，他吐两个字：“活着。”

“什么？”谢明夷惊愕。

“因为你活着，陛的心就不会消失，他本不到，为我惨死的族人报仇。”

谢明夷沉默了，“梦”里的场景又在前浮现，他想起陆微雪的母亲，那个世人唾骂的妖妃。

“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？”

他竭力掩饰自己语气里的颤抖。

里耶冷哼一声，目光沉沉，有些扭曲的脸上浮现滔天的恨意，：

“你们的先帝南巡至苗疆，不料遇到歹人，船翻后被我们圣女所救，圣女本不该跟凡尘之人有沾染，却没想到她将你们的皇帝私藏了起来，等族人发现时，她已经怀胎三月了，而那个狗皇帝早就溜之大吉。”

“圣女不得已独自生了孩，这个孩在微雪时分降生，便以此为名，本来就这样相安无事，直到孩十岁那年，狗皇帝不知发什么疯，突然派兵围困了苗疆。”

里耶的中突然猩红一片，他的牙咬得咯吱咯吱响，继续说：

“接来发生的事，你们都知了。圣女带孩逃去，想告诉狗皇帝，她为他生了一个儿，求他放了自己的族人。可是圣女这么一去，便再也没有回来，而千苗寨在一夜之间被火烧了个净净。”

里耶说到这里，激动地咳嗽起来，在安静的牢里，接连的咳嗽声中，隐隐透死亡的气息。

“……狗皇帝的皇位，埋藏的都是我族人的尸骨！我们怎能不恨？可陛偏偏为了你，心了一次又一次，他违反了誓约，既不将陆家其他人屠杀殆尽，也不让中原一带同我苗疆一样，横尸遍野。”

残酷的真相摆在前，谢明夷的心疼得厉害。

他忍住里的泪，：“那你们呢？”

里耶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。

谢明夷又说了一遍：“陆微雪在苗疆的时候，你们是怎么对待他的？”

里耶看着他，突然苍白一笑，笑得得意，狠。

“说。”谢明夷的声音直发颤。

里耶脸上的笑容一瞬间收起，像是换了一张面，神诡异又歹毒。

说的话，更如刀刃一般直心底。

“他血统肮脏，本不活着，但圣女决要保他，我们自然也有条件，不过是五岁起，便让他毒蛊，而后日复一日地试药罢了。”

谢明夷的脸倏忽间煞白，心疼的觉难以复加，他恨不得手刃了里耶。

里耶却还在说：“只是试毒可不够，我们苗疆山无数，也不缺毒蛇猛兽，借着试炼的由，我们将他丢茂林里，本想就这么了解一桩丑闻，却没想到七天后，他竟然活着回来了。当然了，这都是我们拿他试毒的功劳，他虽然浑是血，但百毒不侵，理应谢我们啊。”

“够了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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