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间狭小，鼻腔间满是檀木香味，其中还夹杂着一淡淡的，仿佛是在从未敞开通风过的木匣中。

好巧不巧，话本主角的名字和谢明夷不久前见过的书生名字重合，那时他只懒懒地打量了“主角”一，对上穷书生错愕的睛，冷冷地吐了一个“”。

自从他在赏宴上捡到一个话本，便频频噩梦。

谢明夷意识到，他被关起来了。

昏暗的光线涌中，铺开一层绯红的彩。谢明夷脑袋一片空白，他呆呆地愣了好久，才努力地动了动手指。

侍女低着行了礼，端着酒壶去了。

“嗖”的一声，羽箭划破空，直对谢明夷咽而去。

他本来是通过话本得到了“主角”贺维安的行踪，早贺维安一步在京城最大的青楼落轿，随意了个雅间，便开始守株待兔。

话本名为《帝成之路》，页残缺不全，但大概能看是讲述一个寒门弟为了复仇忍辱负重、历尽千辛万苦，终于登上帝位的故事。

他见棕山沉默，又接着说：“上次因为一小事得罪了贺维安，直接邀他，想必他又不肯，所以本公才不得不此策，准备亲自赔个不是。”

书中写得很清楚，小国舅谢明夷，骄奢逸，蛮横暴戾，先前仗着天家富贵，数次欺辱主角，最终恶有恶报，被御林军追至银屏山，碎尸万段，尸都喂了野狼。

“杀了他，碎尸万段！”他咬牙切齿，达命令。

为首的人了剑刃，反的寒光照映他一双睛，里面分明有滔天的妒忌在燃烧。

棕山不明白谢明夷的意思，却还是诚实地了：“属跟在公边三年了。”

由于话本的断断续续，所以贺维安来青楼的原因不详，谢明夷唯恐这次与他有关，所以贼似的提前到达，自上而偷窥着贺维安的一举一动。

谢明夷屡屡被惊醒，总要先抚摸脖颈，好让自己从一剑封的惊魂中解脱来。

谢明夷气炸了。

可当他回过神来时，发现自己现在本无法动弹。

谢明夷惊了一冷汗，手指微颤地将整本书又细细地翻看一遍，发现无论是朝代、地，亦或是分事件，全都与现实相吻合。

又那个梦了。

似有千钧重，用尽全力，终于掀起一条。

他又试了火烧，土埋，甚至把可恶的话本撕碎了放到槽里……所有办法都无效，话本依旧会在第二天好端端地回到谢明夷面前，像是修罗殿里爬来的妖，毫不犹豫地缠上了他。

痛裂。

“那你可知，草芥人命不是丞相府的作风？本公在外行事，自然要与人为善，万万不可坏了谢家家风。”谢明夷一本正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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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放心地笑了。

棕山疑惑了，“赔不是”三个字在谢明夷嘴里说来，实在是匪夷所思。

谢明夷原本上扬的嘴角向了，假咳两声后，语重心：“棕山，你跟我的时间不短了，对吧？”

谢明夷透过二楼雅间的淡青纱窗远远望着，亲看着那壶加了料的酒被送到贺维安面前，又亲看着他倒了一杯酒送中。

但实际上，这只是他的第一步，为了复仇，他心布局，步步为营，卧薪尝胆。

起初，谢明夷以为同名只是巧合，直到他翻到“帝成元年，剿杀谢明夷”。

他故作镇定地嗤笑这是无稽之谈，然后将话本随手丢池塘，可隔天话本竟又现在了他房中，还带着淋淋的渍，散发着一难以言喻的腥气。

他想到话本中自己的结局，中划过一丝犹豫，慢条斯理地将一包粉末倒白釉酒壶，给侍女，挑眉：“送到那个人桌上。”

他死到临了，还是瞧不起任何人。

中。

他拿手指了楼的方向，贺维安正跟两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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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这些天来，反反复复的噩梦只有一个容：他被话本里的“主角”派人追杀，碎尸万段。

“公，要杀了他吗？”一旁的棕山突然声，还了个抹脖的动作。

他的手臂被反剪到背后，上层层叠叠地不知缠了多少层纱，在背后绑成了一个死结，任他怎么挣扎也打不开。

这一定是谢明夷的某计谋。

贺维安表面上光风霁月，仅靠自己的才学便世家贵族遍地的国监，俨然是寒门弟中的凤麟角。